子成,子閱,子卿,隨著火鳳,冰凰一起離開。越兮瞪著沉榭,沉榭隻是微笑回視。越兮冷哼一聲,大步追上秦輕。
三大長老目送秦輕遠去的背影,齊齊歎口氣。
沉榭笑道:“神主降臨,因何歎氣?”
二長老看看其他兩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長長的白胡子翹起,“先生有所不知……”
“老二,不得胡言。先生所求地獄之火,乃尊神親自封印在孽海之底,非人力所為,而今神主降臨孽海,地獄之火已有騷動……這後果,誰也擔不起。”
“哦?竟是如此。”沉榭高深莫測的目光變得遙遠。
三長老接口道:“小老兒不敢胡言亂語,請先生體諒。”
沉榭笑道:“也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罷,揮揮衣袖離去,留下三人神情莫然。
月上中天,秦輕坐在院子外麵的一棵大柳樹上喝酒。搖搖手中的酒壺,叮叮當當的水聲零零星星的響起,秦輕反手一扔,一人驚呼出聲,旁邊有人大罵,“哪個缺德的東西亂扔垃圾?”
秦輕瞪大眼睛,急忙隱在樹枝裏,等到樹下的人走遠才探出頭來。頭頂一陣輕笑,秦輕一個翻身,一腳踢出,那人抓住她的腳,輕笑,“出手真快……嗬,輕些……”
兩人落地的瞬間,柳樹枝葉搖晃,碎成齏末兒的葉子在兩人眼前落下,秦輕隱隱約約看見對方含笑的眉眼,長發無風自揚,掐在他脖頸的手收回。
“你倒是好興致。”
“沒有這般興致又怎能看到如此有趣的神主?”
“廢話少說。”
沉榭斂下眉目,任柳樹長枝拂過臉頰,半空中飄浮著夜來香濃鬱的味道,醞釀片刻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回去?”
回去?
“你有些事不記得了,不代表別人也都忘了。”
秦輕一陣晃神,沉榭已走出兩步。秦輕拉住他,“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記不得了,別人沒有忘?”
沉榭扭頭,神色不明,“你說,一個人的心在別人身上,還會想其他人嗎?”
秦輕冷笑,“當然不會。”
沉榭點頭,“這就是了。”
“站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隻需記得今日的話便可。”
秦輕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撇頭看見一片白色的衣角,定睛一瞧,正是越兮。
越兮趴在樹上,一手抱著樹幹,一手拎著酒壺,顯然是想和她一起在樹上小酌卻發現另有情況。
秦輕動動嘴,大步走向房間,身後朗月當空,月光皎皎,兩個風姿各異的男子兩相對立。
越兮手一鬆,酒壺掉在地上,滾進落葉和泥土裏。沉榭滿含笑意的眼睛對上越兮,無聲說道:“我贏了。”
越兮漂亮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淩厲,“未必。”
再見子閱,是在望山的半山上。
望山山道兩側掛起白色的綢布,山頂一方巨鼎聳立,三大長老手持拂塵立在一側,沉榭,越兮站在另一側,秦輕與窮奇,火鳳冰凰,站在半山上。子閱已是一身男兒裝扮,隻是一直低著頭,好像很疲憊,秦輕忍不住多看他兩眼。第一次見他時,隻覺得他容貌俊美近似妖媚,現在添了英氣,整個人的氣質煥然一新。忽又想起他見到自己的羞赧,與子成的相處模式,同素女對敵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