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新!”崇安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
她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眸光裏還留印著厲明新的身影。
崇安兒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個男人,會對她下此毒手?
不甘心、難以置信與痛苦的神情愈來愈濃,直到她慢慢的合上了充滿糾結疑問的雙眼。
見崇安兒徹底沒了動靜,厲明新終於鬆開了緊緊扼住她脖子的手。
崇安兒顯得有些蒼白的皮膚上,印著幾個清晰的手指印。
“死了嗎?”厲明新喃喃自問。
他不相信,又拍了拍崇安兒冰冷的臉,她沒有絲毫回應。
厲明新小心翼翼的把一根手指湊到了她的鼻前試探,崇安兒已經沒有了鼻息。
“死了?真的死了是不是?”厲明新抽回手,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他雖然不愛崇安兒,但是兩個人幼年時起就一同成長於孤兒院,那份感情沒法說得清楚。
如非萬不得已,厲明新絕對不會對她下毒手的。
他踉蹌起身,緊盯著癱軟在沙發上的人,腳步不由得連連後退。
“都是你逼我的!是你……如果不是你逼我,我也不可能……不可能殺了你!”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得盡快處理此事才行。
厲明新為崇安兒安排的這個住處非常隱蔽,根本不會被外界所發現。
要是就把她這樣放著不管的話,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崇安兒已經死在了這裏。
況且沒人知道厲明新平時會在這兒過夜,隻要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就可以了。
想到這裏,厲明新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崇安兒身上留下指紋的地方。
一切整理完畢,他急匆匆的從公寓後門離開了此地。
厲明新坐進車裏,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上一次是拔了羅向倫的氧氣,這一次他親手上了一直對自己唯命是從又深愛不已的女人。
做的孽太多了,心裏又怎麼可能不感到恐慌呢?
“反正做都做了,做一次也是做,做更多次結果也是一樣!”厲明新不停的安慰著自己。
待到心緒稍稍平靜,他開車從沒有監控燈的小路離開了。
……
明宇軒在與崇安兒約好的地點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出現,心中難免有些泛起嘀咕。
難道崇安兒反悔了?不打算和他繼續私下約會了麼?
又或者厲明新知道了,從中阻撓控製了崇安兒的行動自由?
按照崇安兒所說,厲明新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過她那裏了,應該不會搞突然襲擊吧?
但是像厲明新那樣的小人,做些什麼事情也很難說。
明宇軒突然覺得有些焦慮,那種難以言表的莫名情緒深深地占據著他的心。
除了以上的猜想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可能——
“不!”明宇軒連忙打斷了自己的臆想。
不管怎麼說,厲明新和崇安兒的關係都非同一般,他覺得那個人應該不會做出那種舉動。
明宇軒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下崇安兒的電話號碼,響鈴兩聲之後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