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英和他的同事終於走了,李懷風長出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和四個人的死亡有關的男人,李懷風感覺鴨梨很大。
好在杜浩給他吃了寬心丸,因為案件的大概輪廓是十分清楚的,四個被活捉的劫匪已經供認不諱,除了他們背後的主事者麥小龍沒有被供出之外,他們對自己的犯罪行為是沒有任何隱瞞的。當然,他們如此做,也是早就得到了麥小龍的承諾。
麥小龍既然敢使用這群人一直幫助自己做壞事,當然要未雨綢繆,沒事的時候就說,萬一哪天出事了別供出我,隻要我不倒,你們就不會吃虧,你們的家人也不會吃虧之類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
所以,穆子英想要挖掘出李懷風在這件事情中的一些問題,也是不容易的,畢竟,案件有人招供,而且招供的幾個人都是被李懷風親手抓住的,可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穆子英,沒有人懷疑李懷風,更不會有人願意追著李懷風不撒手。
但是,李懷風看到了穆子英臨走時看自己的眼神,那雙美麗且攝人心魄的眼睛,簡直就在說話,它放佛在說:“李懷風,從今天開始,姐跟你卯上了!”
李懷風最怕的幾樣東西,其中一樣是女人,一樣是麻煩,一個麻煩的女人,更是他的天生克星。
李懷風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黴運”還沒有停止,他幾乎是在同一天裏,惹了好幾個麻煩人物。
聖保羅高等中學,拳擊部。
方形拳擊場中央,一個彪悍男子正埋頭打拳,他身材雄偉,動作迅猛,密密麻麻的汗珠,在他黝黑的脊背上掛滿、淌落,一拳拳打在沙袋上,發出低沉而沉悶的聲音。
欒贏在下麵喝著帶吸管的飲料,無比愜意。
“李懷風是嗎?”男子一記重拳砸在沙袋上,然後一邊不斷擊拳,一邊說話:“羅美薇給他帶午飯?”
欒贏喝著飲料,看著眼前這個壯如牛的黑大個以一種近乎恐怖的力量不斷地打著沙袋,自己卻有些意興闌珊:“啊,是的。”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男子一邊勾拳擊中沙袋,一邊問。
“想法很奇怪的人。”欒贏拿開飲料,一邊想一邊說:“而且看上去很強。他對男人基本沒什麼耐心,總是說沒幾句,就想靠拳頭解決問題,看來是個超級不耐煩的家夥。不過他對女孩子總是十分寬容,也很有耐心。不過看上去又不是很好色的人,所以我感覺,他應該是不太擅長和女孩子接觸……。”
“你最近不是和他走的很近嗎?怎麼情報這麼模糊?”拳擊手拾起一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又返回去繼續打了起來。
欒贏掏出手機,玩著遊戲,嘴裏又含著吸管喝飲料,含含糊糊地說:“我倒是想和人家打好關係,可是人家似乎根本瞧不上我,哎呀,又死了,這遊戲怎麼這麼難。”
拳擊手停住了拳擊,轉過頭,整張臉幾乎扭曲:“嚇!?你說啥?你想和他打好關係,他瞧不上你?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死了死了死了!”欒贏似乎玩遊戲特別投入,失敗之後,歎了口氣,揣起來手機道:“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我感覺他挺有意思的,就和他聊了幾次天,這小子吃我的喝我的,結果每次都是抹抹嘴,翻臉就不認人。他總以為我要把他怎麼樣,防範心太強,每次都是吃著我的零食,盤算著要不要踹我一頓。”
拳擊手笑了,此時的他終於從那個台子上蹦了下來,一旁馬上有人十分恭敬地遞過一條新的毛巾,又馬上有人主動過來脫掉他手上的拳擊手套。
拳擊手脖子上圍著毛巾,走到長椅旁邊的取水處,拎出一瓶動力飲料,擰開之後道:“他是你的朋友嗎?”
“暫時不是。”欒贏笑了:“你要出手嗎?”
拳擊手開始咕咚咕咚地喝水,一瓶水幾乎一飲而盡,扔掉了空瓶子,看著欒贏:“他的祖墳上有那種造化麼?找個人收拾一下吧。”
欒贏笑著道:“小看他可是要後悔的哦!”
“你就對他那麼有信心?”拳擊手問。
“他打李宗吾的時候,我看的真切,很多人認為……。”欒贏的笑容變得有些認真起來:“他有資格進入前十。”
拳擊手又拎起一瓶水:“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可以進入前十,但是……。”他回頭看著欒贏:“最後前十還是隻有十個人。”
欒贏聳聳肩:“信不信由你,其實那也隻是大家的看法。”
“你的看法呢?”拳擊手終於放下了手裏的飲料瓶子,並排和欒贏坐在長椅上。他的身形高大,體格健碩,顯得整整比欒贏大兩號。
“我的看法?”欒贏的飲料也喝光了,此時嘴裏咬著吸管,一翹一翹的:“他應該可以進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