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棋室之內,鴉雀無聲。
人們都傻眼了,杜施施坐在地上,環視四周,那些看客的下巴幾乎都要砸在腳麵上了!整個棋室處於靜止狀態!
杜施施趕緊爬起來,四圈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對!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對!我不是有意的……。”
這裏的人都是棋手,棋手都是有素質、有文化、有禮貌、有修養的人,他們這輩子都沒見過下棋下一半兒,突然大叫一聲掀翻棋盤的人。而且杜施施的那種反應,沒有任何的預兆啊,什麼都沒發生,憑空地就突然發狂了,然後挨個道歉,這算啥呀?
但是人們又不知道如何處理,甚至不知道該是什麼態度。杜橫秋也愣住了,陳守仁也愣住,大家完全沒反應過來。
杜施施轉圈道歉,最後給慈海鞠躬的時候,彎下腰,突然看到棋盤被自己毀的亂七八糟,心裏一陣委屈。死陳欣欣,你真是……討厭死啦!
上次就弄的我差點穿幫,這次又弄的我差點……不,這次搞不好會真的穿幫的吧?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這個冤家什麼!
杜施施趕緊站起來,不斷給慈海鞠躬:“大師恕罪,大師恕罪!”
慈海很淡定。他默默地伸出一隻手,插進自己的懷裏,摸摸索索半天,掏出一枚棋子,默默地放在桌麵上。
“施施小友,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杜施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剛才一下子看錯了,還以為自己腳底下有老鼠,我……我最怕老鼠了……所以……所以就……。”
靠!
老鼠!
眾人心裏天雷滾滾,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慈海苦笑搖頭:“唉,女孩子怕老鼠倒是天經地義的,嗬嗬,我隻是沒想到,這麼精彩的一句棋,竟然是以這種方式結束……連個勝負都沒有。”
此時杜橫秋和陳守仁已經走到了棋桌跟前,不滿地道:“施施,你搞什麼?女孩子要穩重,要禮貌啊,你這樣太失態了吧?”
杜施施委屈地不行,但是她又不能申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陳欣欣害自己破壞對局的吧?而且,聽話筒的對話,杜施施也知道了,陳欣欣的下場似乎不咋地啊,被李懷風踹的飛出好幾米高,沒摔死已經是大幸了吧?
這個陳守仁還在這裏搖頭晃腦地品味棋局,他的孫女能不能挺過這道坎都是問題吧?要不要告訴他一聲?
杜橫秋似乎十分憤怒:“都是我從小嬌慣於你,寵的你刁蠻跋扈,慈海大師好心指點你,你竟然如此失禮!”
慈海擺擺手,苦笑著勸道:“杜莊主,息怒吧。施施小友必定不是有心,能下出那種棋局的人,不可能故意破壞棋盤的,而且女孩子嘛,怕老鼠也是可以原諒的。”
陳守仁也趕緊笑嗬嗬地站出來勸杜橫秋:“是啊是啊,慈海大師雅量,必然不會生一個女娃娃的氣的。而且這施施天資聰慧,棋藝超凡,我們都很喜歡,怎麼會怪罪她呢?你呀,就是個火爆脾氣,這女孩子,要寵著養的嘛,你看我的孫女,從小到大,淨給我闖禍,我還不是處處寵著她?”
杜橫秋餘怒未消:“可是這也太過分了,下棋的人,怎麼可以這麼慌張!”
陳守仁道:“哎呀,好啦好啦好啦,別說了,人家是小姑娘,長大一些就好了。你看我的孫女,小的時候,比施施還能闖禍,我也是一味地寵她,長大了,自己就知道羞了,現在走到哪裏都像個大家閨秀了不是?現在她在第一醫院上班呢,他們科主任還誇過她呢,要我說你……”
這邊陳守仁為了化解矛盾,和慈海一起勸著杜橫秋,杜橫秋氣的胸口不斷起伏。
就在這個時候,棋室的門一下子打開了,一個女孩子滿臉膏藥,渾身都是泥巴,哭的奇醜無比地走了進來。
陳守仁根本沒當回事,還拍著杜施施的肩膀:“施施啊,別在意,人難免有失態的時候,這……”
“爺爺……。”陳欣欣哭咧咧地走了過來。
陳守仁聽著是自己孫女的聲音,但是怎麼哭了呢?回頭一看,一個狼狽不堪的女孩子像僵屍一樣衝自己走來。
陳守仁差點一屁股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