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欒府後海。
幾個年輕人圍坐在篝火旁邊,看著熊熊燃燒的篝火,手裏攥著啤酒瓶子。
天色已經漸暗,遠空的星辰已經慢慢顯露,後海的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已經無法分辨。
所有人的輪廓都在黑暗中不再清晰,唯有臉臉龐被跳動的篝火映的明亮。
“李懷風。”欒贏坐在沙灘上,舉起啤酒瓶衝著李懷風道:“謝了。”
李懷風舉起酒瓶,在他的酒瓶上撞了一下:“不謝。”
欒贏看著篝火:“我妹妹的情況怎麼樣?真的有站起來的希望嗎?”
“嗯。”李懷風道:“他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站不直,因為下肢常年處於蜷縮狀態,腿筋可能會縮短、退化,但是沒關係,隻要稍微鍛煉一下,個把月就沒問題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肌肉沒有萎縮,我摸過她的腿,肌肉很緊實,看來她這些年也一直受到了十分專業的照顧。”
欒贏苦笑,“我摸過她的腿”,這句話這麼輕鬆地就說出口的,大概也隻有李懷風了吧?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欒贏問。
“打算?沒有。”李懷風撿起一塊木頭扔進篝火裏:“我現在就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些什麼。”
“我覺得,你應該細心地規劃一下了。”欒贏喝了口啤酒:“你和鍾美嘉要結婚,是真的嗎?”
李懷風仰頭躺了下去,看著天空的星星:“看來是的。”
旁邊趙小田和朱長青拎著肉串過來,一起驚訝地道:“真噠!?”
朱長青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擦,我以為那時候是欒少胡說的,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小田也道:“太誇張了吧?鍾美嘉能看上你?!”
“嗯!?”李懷風看著趙小田。
“哦不是,你能看上鍾美嘉!?”
李懷風翻了翻白眼:“她估計是看不上我,但是她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
“大事!大事啊!”趙小田道:“大哥與鍾家的小姐結婚,絕對是大事!”
“對對對!我們得好好操辦,弄的特別熱鬧。”
“婚禮主持人可以去電視台找那個老斃!”
“老斃已經被斃了,要找就找那對金童玉女組合,就是名氣特別響亮,在主持界如雷貫耳的那對兒,說到主持,幾乎沒人不知道他們倆的名字。誰要是不知道他們倆的名字,簡直就跟煞筆一樣。”朱長青道:“那倆人叫啥來著?”
趙小田興奮地道:“這個好說,到時候的表演嘉賓才是正戲,我們可以請很多明星來助陣!”
“對對對!”朱長青道:“那個誰,那個誰比較出名!”
“哪個誰啊?”趙小田問。
趙小田看著他:“你覺得他合適嗎?”
朱長青想了想:“是不太合適哈……。那就找那個誰。”
“又哪個誰?”
“就是前幾年得最佳新人獎,之後就再沒得過獎的那個!也是特帥氣,特會唱歌,讓他唱他的那個成名作!”
“什麼啊?”
朱長青模仿他的唱腔,舉著一串肉串開始深情地唱:“你的婚禮,其實是一場葬禮,埋了我的心,我的夢;你的婚禮,其實是一片墓地,豎起我的碑、書寫我的悲……。”
朱長青唱著唱著,自己就停下了,撓著頭,看過去,所有人都看著他。
“這個人也不太合適,還是換一個吧。”
趙小田拎著朱長青去烤串兒去了,看著他們走遠,欒贏笑了笑。
“知道欒府為什麼選擇在這裏安家落戶嗎?”欒贏看著水麵,平靜地道:“因為這片水域像是個聚寶盆,往前幾公裏,有一個窄小的水壩,這片水域和一片大湖泊連在一起。湖麵四季都很安靜,爺爺認為,水是財運的象征,而且這裏的水十分平靜,象征著安寧和祥和。可是……。”
欒贏扔出去一塊石頭:“水不是自己像靜,就靜的了的,總是有人會掀起波瀾。”
“你在說你的家族?”李懷風問。
“我在說你。”欒贏默默地道。
鍾府。
鍾萬裏捏著胡須,抬著腦袋看著天花板,陷入深深的思考。
“差哪兒呢?嘶……不應該啊!嘶……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不能有那麼強大的定力啊!嘶……難道美嘉太醜了?嘶……也不對啊,美嘉長的可以啊!嘶……個子太高了?讓他有壓力?嗯,可能是這個原因。”
鍾美嘉實在忍不住了:“爺爺,您自己在那裏自言自語兩個多鍾頭了。”紅著臉扭著身子:“您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