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夜沒有看百裏暗夜一眼,徑直繞著屋內走了一圈,翻箱倒櫃,找著什麼。
“你不用說,我也不會和歐陽青洞房的。”
百裏暗夜一喜,上前握住了淩夜的手,道:“你今天生我的氣了?”
淩夜抽回了自己的手,冷笑道:“你覺得呢?”
淩夜繞開了百裏暗夜,又繼續繞著屋子找這東西。
“你在找什麼?”百裏暗夜不解的問道。
淩夜歎了口氣,一拳落在案幾上,道:“文房四寶。可看樣子,歐陽青的房間隻單純是歇息的,沒有博古書架也沒有文房四寶。”
“那我出去給你尋來。”
“等等!”淩夜皺眉叫住了百裏暗夜,道,“你從我洞房進進出出,保不準就會有人看見,你是覺得今天的鬧劇還不夠多嗎?不用文房四寶,我用其他的東西代替,也是一樣。”
淩夜說著就坐在了梳妝台前,抽出了自己雪白的絹帕,手執眉筆,專心致誌的寫著什麼。
百裏暗夜湊身上前,忽然眼前一亮,大喜道:“你是在給歐陽青寫休書?”
“廢話!你當真以為,我是真的嫁給他嗎?”淩夜不屑地說道。
百裏暗夜歡喜的抱住了正在寫休書的淩夜,激動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離開我的……”
“百裏……我隻是當你是朋友!”
淩夜的一句話,百裏暗夜徹底僵硬住了,淩夜推開了百裏暗夜,便將寫好的休書放進了妝奩匣子裏,輕輕扣上了妝奩匣子的鎖扣,一切平靜如常。
百裏暗夜怔怔的看著淩夜轉身,道:“那歐陽青呢?”
“仇人。”
百裏暗夜冷笑道:“我倒寧願成為你的仇人,至少能擁有你這樣的妻子。”
“成為我的仇人,也隻會隻得我的一紙休書,還有將來必定死在我劍下的結局!”
說完這句話,淩夜的心也不由得一冷。恍惚間,歐陽青深情款款的目光,似乎正灼熱的凝望著淩夜。淩夜的雙唇間,似乎還殘留著歐陽青身上的陽剛之氣,和歐陽青身上熟悉的金盞花香氣。
但淩夜不願多想,也不再看妝奩匣子一眼,嫌惡的眼神,就好像那是一條令人作嘔心煩的毒蛾蟲。淩夜離開了梳妝台,徑直走過了百裏暗夜的身邊。
百裏暗夜握住了淩夜的手腕,鄭重其事地說道:“好,就讓我做你的朋友!至少讓我以淩風的身份,守護在你的身邊!”
淩夜仰起頭,對上了百裏暗夜的目光,道:“我能說不嗎?隻有一點,你不準再莽撞,不準再破壞我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好!”百裏暗夜點頭應下。
淩夜還欲說什麼,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絳珠使者不言一語的徑直站在了淩夜的麵前。
“你在和什麼人說話?”絳珠使者竟然帶著質問的口氣。
淩夜一怔,這才驚覺百裏暗夜已經躲出了洞房,便笑道:“我在自言自語。今夜是洞房之夜,所以,我有些緊張。”
絳珠使者帶著鄙夷的神色將屋子環顧了一周,道:“婆婆讓我帶芸清過來,以後芸清就是伺候你和掌門人的侍妾。”
話音落地,芸清便進了洞房,站在絳珠使者的身後。
淩夜立刻就明白了地坼吳楚婆婆的用意,但隻得笑道:“芸清師姐懷有身孕,讓她伺候,我可不敢當!淩夜謝過婆婆的好意,但是讓芸清師姐安心養胎,豈不是更好?”
“這是婆婆的安排,你不滿意,我也不樂意!”絳珠使者仗著地坼吳楚婆婆的寵愛,無所畏懼的說道,“總之,人我負責帶到了,你要是不想要,自己找婆婆說去!”
說罷,絳珠使者便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一道風起,洞房的門再度合上,百裏暗夜已經站在了芸清的麵前。
芸清一見百裏暗夜,便趕緊上前挽住了百裏暗夜的胳膊,道:“百裏,我都是按照你所說的做的。你會兌現你的諾言,對不對?你沒有欺騙我,沒有玩弄我的感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