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淩夜，你愛上了我，對不對？”
歐陽青的語調與往日一般，沒有絲毫的期待，因為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一直在想淩夜對趙歌兒所說的話，想著想著，再連帶回憶一同想著，他早就恍然大悟。而他現在所要做的，是想要淩夜給她自己一個答案。
淩夜的目光在躲避歐陽青的視線，她拒絕回答歐陽青的這個問題。
她必須走，立刻馬上離開！
淩夜趕緊轉身，裙裳掃起了地上繽紛的白雪，卻又被歐陽青一腳踩落。
歐陽青大步流星追上了淩夜，拽過淩夜的胳膊，一個吻又烙印在了淩夜的唇上。
淩夜本要拒絕，可是她春心蕩漾，竟然發自內心深處的想要沉醉其間。
歐陽青摟緊了淩夜，纏綿的吻，就像是仲春時節的細雨，細軟如絲，溫柔多情。
“淩夜，你愛我嗎？”
歐陽青的問話吻在了淩夜的唇裏，淩夜的身子在簌簌顫抖，她急於抽身。
歐陽青卻又抱緊了淩夜，雙唇相依，難解難分。
“淩夜，你愛我嗎？”
歐陽青連著重複問了三遍，淩夜的眉頭卻是越蹙越緊。
“淩夜……”
歐陽青的第四遍還未開口，淩夜便已經咬著牙，強將他推了出去。
歐陽青後退了兩步，看著眼前十分壓製自己的淩夜，皺眉不已，“你為何就是不肯麵對自己的心聲呢？你明明愛我，為何還要強硬的抗拒？”
“為什麼不？你我終究沒有結果，注定傷悲的事情，我淩夜做不出來！”
歐陽青不懂淩夜的話，納悶地望著淩夜的眼眸，深邃的，就像是極北之地茫茫的白雪，猛地刮起的一陣風，便可以將歐陽青淹沒其中。
“注定傷悲？你我情投意合，為何又會注定傷悲？”
淩夜一聲自嘲的冷笑，“我們隻能是仇人，不會是情人。”
“仇人？是因為我誤殺了淩夫人的事情？”
“而我殺了你的師父，你忘記了嗎？”
歐陽青搖了搖頭，雙手扶著淩夜的肩頭，目光炯炯有神的凝視著淩夜，說道：“這一切都是夏爾的過錯，不是你！是夏爾操控了你，你並非心甘情願的。至於淩夫人一事，的確是我的錯……我、我是一時情急，我隻是想要救師父，我未曾想淩夫人會……我以為，你已經不介意了……”
歐陽青撲扇著閃爍不定的眸子，鬆開了淩夜的肩頭。
如果淩夜始終以這件事耿耿於懷，他的確不知要如何解釋了。
倘或因此，淩夜決口不承認喜歡自己，歐陽青也絕對不會再強求淩夜半句。
淩夜見歐陽青的臉色驟然不好，心中雖也有痛意，但她卻刻意不聞不顧。
夜間的風漸漸狂嘯了起來，她抬了抬頭，看著歐陽青，淡淡說道：“今夜會有一場風暴，我們還是早些回山洞。隻是，今夜之事，我不想你告訴任何人。”
歐陽青的嘴角微微冷笑，道：“隻是不知道，你準備何時為你的娘報仇？”
淩夜的心咯噔一跳，勉強笑道：“那得看你能活到什麼時候了。”
說罷，淩夜蒼白著一張臉轉身，可走了沒有兩步，卻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歐陽青大驚不已，快步上前抱住了淩夜，低喚了幾聲她的名字，可淩夜毫無知覺。
“放開她！”
百裏暗夜突然從不遠處的大樹後衝了出來，將淩夜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