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瑟瑟,月人族裏裏外外也是晶瑩剔透,恰如一座冰雕的宮殿。
淩夜一路朝山頭而上,遠遠地就看見了一座小茅屋。她環顧四周,用靈力確定周邊無人之後,才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房門。咯吱一聲,濃濃的潮濕之味立刻撲麵而來。淩夜揮手在鼻尖掃了掃,輕咳了幾聲,這才看清了眼前橫七豎八倒在一起的歐陽青等人。
她趕緊合上了門,走到歐陽青身邊探了探鼻息,好在還活著,隻是昏了過去。淩夜見他們都被五花大綁,便趕緊幻出劍氣,割斷了他們身上的繩子。不知是否正是因為繩子的緣故,繩子剛剛被四分五裂的落地,歐陽青等人便開始慢慢恢複了意識。
“歌兒?歌兒……你聽得見嗎?”
淩夜扶著趙歌兒躺在自己的懷裏,將自己的靈力過度到趙歌兒的體內,此時歐陽青、百裏暗夜和南宮兄妹便已經清醒過來。眾人左顧右盼,隻覺腦仁疼得厲害,且手腳無勁,幾乎動彈不得。
“你們是被下藥了嗎?”
趙歌兒也漸漸恢複了意識,淩夜替歌兒探了探脈息,並無覺得不妥之處。
南宮蘭馥緊緊眯著眼,好似眼前的光線刺得她生疼,“我……我覺得好累,好像跑了好遠好遠……一個女人,一個紅裙子的女人在夢裏追著我……可是、可是我怎麼都醒不過來……”
“紅裙子的女人?”南宮初寒皺眉道,“這個女人也在我的夢裏!”
淩夜詫異不解,又問向歐陽青和百裏暗夜,他二人竟然也同樣做了紅裙子女人的夢。
淩夜覺得事有蹊蹺,低頭看向趙歌兒,“紅裙子的女人也在夢裏追你嗎?”
趙歌兒點了點頭,濕潤的舌尖舔過幹枯的雙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紅裙子的女人,你們以前見過嗎?”淩夜看向百裏暗夜。
百裏暗夜望著淩夜,雖然夢中那人的感覺的確和淩夜十分相似,但是他也不能肯定。如果夢裏麵出現的紅裙子女人就是淩夜的話,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夢見這個夢的?這個夢,又是在預示著什麼?百裏暗夜的眉頭一顫,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歐陽青掙紮著要站起身來,卻又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先……先離開這裏……我擔心,我們的意識已經被、被這群幻者所控製了……”
淩夜將趙歌兒背在背上,一腳踹開了房門,確定屋外無人之後,低吼道:“要走就趕緊走!趁現在沒人的時候……”
歐陽青去攙扶南宮兄妹,百裏暗夜扶著牆壁緩緩而出,一行人勉強還能走上幾步。
“淩夜,為何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南宮蘭馥低語道。
南宮初寒皺了皺眉,和南宮蘭馥二人互相扶持著對方,突然望著淩夜的背影,腦海中閃過夢中紅裙子女人的背影來,頓時驚住了,脫口而出,道:“淩夜!就是淩夜!在我夢裏出現的那個紅裙子女人,就是淩夜!”
南宮蘭馥頓下了步子,歐陽青也僵硬住了,百裏暗夜卻是咬牙切齒地揮手將右臂變作了長劍架在南宮初寒的脖子上。南宮蘭馥倒吸了一口冷氣,淩夜在前麵停了下來,閃爍著血紅的眸子,僵硬著回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