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和張嫂被人簇擁著朝家走去,小張子騎在張伯的肩膀上,歪著頭打量著張伯懷裏的小妹妹。小妹妹笑得很甜,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十分可人,小張子看著也咯咯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兄妹之間的心電感應,小妹妹也手舞足蹈的抓著小張子的腿笑著。街坊都叮囑小張子以後定要照顧好妹妹,一行人說說笑笑而去,熱鬧的集市很快就冷清了下來。
歐陽青已經把這個不大的鎮子裏裏外外找了個遍,可是集市上隻有一條正街,那穿街走巷的荒廢背街都是夜明一手幻化的幻陣,猶如當初的端木莊一樣,不管是歐陽青還是淩夜都被蒙在鼓裏。
“阿離!”歐陽青在集市上原地轉了個圈,扯著嗓子大喊著。
忽然,他身後傳來了一聲酒壇子打轉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有人打酒嗝的聲響。
歐陽青猛地轉身,隻見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腳下踉踉蹌蹌的人從街那頭歪歪倒倒而來。
“今天的街上……呃,怎麼、怎麼什麼人都沒有?”
夜明十分失望地揮著手,歐陽青的雙眸猶如百年的雄鷹犀利地盯著夜明。
一道涼風掃起了地上的塵埃,一片落葉打著旋兒起起落落。
歐陽青咬牙切齒,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夜明的衣襟,嚷道:“阿離在哪裏?”
夜明眨了眨眼,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忽然笑道:“啊,這裏還是有人的!”
歐陽青急不可耐,揮手將夜明摔倒在地,怒吼道:“我問你,阿離在哪裏?”
夜明在地上爬了爬,思索了片刻,望著歐陽青不解道:“阿離?阿離……呃,是什麼東西?”
“混蛋!”
歐陽青再度揪著夜明的已經強逼著他站了起來,低吼道:“你少給我裝蒜!端木冥,你到底把淩夜怎麼了?”
“端木……呃,冥?淩夜……你到底找誰啊?”
“好!你不肯說,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歐陽青抬手便是一拳砸在了夜明的鼻梁上,夜明沒有躲,甚至連慵懶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整個人便已經鼻青眼腫了。歐陽青沒有就此罷手,接連幾拳砸在夜明的臉上,打得他滿臉都是血,整根鼻梁好像都已經斷了一般。
“端木冥,你到底說不說?”
“我……我不認識端木……什麼冥……”
又是一拳,夜明腳下一個趔趄,在地上像土狗一般的滾了一圈。
歐陽青蹲下身子,雙手拽著夜明的衣襟,萬般無奈地咆哮道:“你還是不說?”
夜明垂著頭,吐出了一口血來,卻依舊無所謂的嘻哈笑道:“呃,再來一壇酒!”
“混蛋!”
歐陽青鬆開了夜明,一掌將他推倒,又轉身向其他地方找去。
夜明歪嘴咧笑著躺在地上,側頭看著歐陽青越走越遠,他反而凝望著天空,開懷大笑。
半日又過去了,日漸西斜,張伯家裏依舊人聲鼎沸。歐陽青已經把這個鎮子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多子多孫山、情根山……可是任何地方都沒有淩夜的蹤跡,他隻得無可奈何回到了張伯家,抱著淩夜已經回來的一絲希冀。
“大哥……嫂子……大哥……”
張伯正抱著懷裏的小妹妹,一見歐陽青從人群裏走了上來,便欣喜地迎上前去,笑道:“我們都是沒文化的人,等著你和離落妹子回來,給我們的小女兒取個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