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多日,淩夜都呆呆的悶在屋子裏,趙歌兒雖然常伴膝下,或是歌唱或是舞蹈,淩夜雖然也會誇讚她幾句,但隨後又是鐵青著臉,毫無笑意。冰琴時不時會進來伺候,但是淩夜總是揚揚手,示意冰琴退下。
自從歐陽青答應歐陽啟雲不再與淩夜見麵之後,這十多日裏他當真沒有再來找過淩夜。唯有每到月黑風高之時,眾人都已睡下,他才敢來到淩夜的窗戶底下,坐上大半夜。也不知道淩夜是不是知道歐陽青在屋外,她總是開著窗戶,站在窗口,什麼話也不說。
這段日子裏最忙碌的,莫過於百裏暗夜了。白日裏,他要跟蹤幻宗,因為幻宗沒有形體,所以跟蹤起來特別有難度,而且並未發現幻宗有任何可疑之處;夜晚,他要與映寒私會,淩夜有時候讓趙歌兒去找百裏暗夜,百裏暗夜也說自己有事而推托了。淩夜雖然也有些納悶,但是並未多想。
日子似乎過得十分平淡,但是平淡的背後卻是更大的波瀾。
如同今夜的殘月,總是躲在厚重的雲層後麵,令人看不清它的真實麵目。
映寒獨自走在黑壓壓的樹林裏,手裏來回愛撫著一個小香囊,香囊上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是映寒細心的繡了三日,想要送給百裏暗夜的信物。所以今夜的她顯得更加緊張,腳下的步子時而輕快,又時而沉重。她又想趕緊見著百裏暗夜,可是又擔心馬上就見到了百裏暗夜,心裏反而緊張不安。
“映寒!”
一個沉重的男子聲音突然在映寒的身後響起,映寒的心咯噔一跳,趕緊將香囊藏進了袖管中,才僵硬地轉過身來,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道:“天空哥哥今夜不用巡邏嗎?”
天空幻者走上前來,掃視了眼映寒的四周,問道:“你一個人在這裏做什麼?”
“我……我覺得無聊,就隨便走走。”
“我送你回去吧!這裏晚上照不進月光,一個女孩子總是很危險的。”
“不用了,有天空哥哥在這裏巡邏守衛,我怎麼還會有危險呢?”
映寒見天空幻者已經走上前來了,便趕緊揮著手,可是天空幻者並不在意映寒的拒絕,想要強行將映寒帶走。映寒奮力的掙紮著,手腕上都是被天空幻者捏出的淤青。
“天空哥哥,我……我真的不想離開!”
“為什麼?有什麼人在這裏等你嗎?”
“我……沒有……天空哥哥……”
“你沒有聽見,她說不想離開嗎?”
百裏暗夜突然閃身出現在了天空幻者的麵前,有力的一雙大手已經握住了天空幻者的手腕。天空幻者抬眸對上了百裏暗夜的眸子,輕蔑的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是我又怎樣?你們幻者不是可以預算未來嗎?怎麼見到我了,還這麼的驚異?”
百裏暗夜的手中稍稍一用力,天空幻者便立刻皺起了眉頭,手背上根根青筋暴露,再也握不住映寒的手腕。映寒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拽著百裏暗夜的衣袖,道:“公子,天空哥哥是不會傷害我的,他隻是……隻是關心我而已!”
百裏暗夜側眸看了眼映寒,這才鬆手推開了天空幻者。
天空幻者踉蹌著後退了兩三步,轉動著自己的手腕,嘲諷道:“我聽手下說最近有人在林中私會,未曾想到,竟然會是你們!映寒……你……你怎麼會和這個小子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