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宗笑道:“你的確很聰明。隻是,想要你的孩子出事,我並不一定要在你的飯菜和茶水中下功夫。哪怕隻是燃上一炷香,你還未成型的孩子,依舊會化成一灘血水從你體內流逝,不是更簡單嗎?”
淩夜惶恐的看著幻宗從衣袖裏抽出了一個木匣子,頓時一股濃鬱的異香充斥了整間柴房。
“你想做什麼?”
幻宗緩緩打開了匣子,笑道:“這是麝香。隻要輕輕點上,所有的一切都會如同夢一場。很快的,你甚至沒有絲毫的痛感……因為,你的命,是我現在唯一最在乎的!”
“你!”
淩夜見著幻宗拔出了火折子,便立刻撲上前去。誰料幻宗的眉梢一揚,淩夜的身後就傳來了鐵鏈抽動的聲音,不過就是眨眼的時間,她的手腕和腳腕上都被緊緊的纏繞上了鐵鏈子。淩夜掙紮不已,幻宗卻越發笑得得意。
“你有本事不吃不喝,可你有沒有本事不呼吸呢?”幻宗瘋狂的大笑著,臉上因為得意而扭曲成魔,“五日後,你反正都是一死,又何必在乎你的孩子是現在早死早超生,還是五日後與你陪葬呢?”
“如果你現在敢傷害我的孩子,我立刻就死在你的麵前!”
“可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怎麼死?”
話音落地,幻宗在淩夜驚恐的目光注視下點燃了麝香,再快步上前,及時掐住了淩夜的下頜,逼得淩夜不得不放棄了咬舌自盡。幻宗立刻抽出淩夜身上的絹帕塞進了她的嘴裏,又從淩夜的身上搜出了乾坤袋和那枚桃花簪子,將她身上一切尖銳之物都扔出了柴房外。
“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要怎麼死?對了,撞牆!”
幻宗立刻又以法術召喚出鐵鏈死死地鎖住了淩夜的纖腰,鐵鏈的一端係在灰牆之上。倘或淩夜想要掙脫腰部的鐵鏈,就會傷到腹中的孩子;倘或她老老實實的這樣被捆綁,那麼她連側身的餘地都沒有,更別說一頭撞在牆上了。
幻宗又打量了四周,將一切可能傷害淩夜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直到最後柴房裏幾乎什麼都不剩,他才心滿意足,洋洋得意的鄙視了淩夜一眼,暗自竊喜的揚長而去。淩夜的雙手奮力掙紮著,嘴裏卻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她惶恐不安的看向繚繚升起的麝香香煙,心跳是越發加速,她嚐試閉氣,可也堅持不到一整根麝香徹底燃盡。哪怕她換一口氣,哪怕她憋得實在不行,隻要很細微的一個小機會,她的孩子都會徹底離開……
“上天啊!我是多麼珍惜你賞賜我重新來過的機會,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快就要收回?”
淩夜無奈的抬起雙眸,因為長久的憋氣,她的眸中已是紅潤一片,淚水無聲而下。
再這樣下去,即便她還能堅持,可是她的孩子,卻也不能啊!
“我錯了!我為我曾經的所作所為懺悔……求你……求你不要帶走我的孩子!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命啊!老天爺,如果你真的有靈,那麼我懇求你,我寧可減壽十年,自斷雙臂不再害人!隻求,能保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淩夜重重的垂下了頭,她已經漲得滿臉透紅,不能、再……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