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外的門外不久便醒了過來,他們值班時喝酒醉倒,自然串通一氣,不敢報給幻宗知曉。所以門外們隻進來確認了淩夜依舊還在屋內,又見淩夜身上都是血,便隻去通知了幻宗已將麝香燃盡,且孩子已經流產之事。
幻宗興奮不已,立刻派負責生產之事的巫醫前來確定。殊不知百裏暗夜早就知道幻宗疑心重,絕對會派人前往確定,便在半路上埋伏,將那女巫醫見血封喉。他將女巫醫的屍體拖到暗處,確定周邊無人之後,便低語道:“出來吧。”
樹叢裏立刻傳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一個黑蒙蒙的人影走向了百裏暗夜。
“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來?”南宮蘭馥雙手抱肩,一臉的不屑。
百裏暗夜冷笑著指了指地上的巫醫,道:“你換上她的衣服去複命就可以了。”
“等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大家各取所需,我要保住淩夜和她的孩子,你要救出被囚禁的哥哥和世伯,我們自然隻有合作才有出路!如果你笨到不來,我自然也不需要你這樣的搭檔了!”
南宮蘭馥無奈的一笑,上前踢了踢巫醫的屍體,道:“你剛才說她的孩子,她的孩子難道不是你的孩子?”
“你信嗎?我倒是寧願人人都相信!”
南宮蘭馥立刻收斂了笑意,因為此時百裏暗夜話中的無奈,不帶任何掩飾與虛偽。
“這麼說來,她的孩子,當真是……當真是我二哥的?”
百裏暗夜苦澀的一笑,沒有再說話,揚長而去,消失在了黑暗的樹林裏。
南宮蘭馥呆滯的立在原地,看著百裏暗夜漸行漸遠,她忽然覺得不知所措。
隨後,南宮蘭馥換上了巫醫的裝束,來到了柴房。
“什麼人?”守衛將法器逼在了南宮蘭馥的麵前。
南宮蘭馥頭戴巫醫的大兜帽,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她垂了垂頭,從腰間拔出了幻宗的令牌,低沉著嗓音回道:“幻宗之命,命我前來檢查族長的身體。”
守衛一見令牌,立刻放行。
南宮蘭馥便推開了柴房的木門,踩著滿地的枯草,緩緩朝淩夜走去。
淩夜一動不動的坐在牆角,抬頭望著窗外的夜色,幾片零星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就像是石化了一般。明明知道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側,也沒有回頭。南宮蘭馥脫下了大兜帽,看著淩夜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烏,便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握,南宮蘭馥的心不由得一驚,淩夜的身子冰得就像是地窖裏的冰塊。
“這麼冷,還在吹雪風!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啊!”
南宮蘭馥壓低了嗓音,上前合上了所有的窗戶。
淩夜這才抬眸看著眼前舉止怪異的“巫醫”,待看見“巫醫”回頭的時候,她徹底怔住了。
“蘭馥?你怎麼……”
“這是我和百裏暗夜之間的交易,他救你,我救我的親人!”
南宮蘭馥蹲在淩夜的麵前,看了看她的小腹,輕咳了幾聲。
淩夜緩緩坐起身子,淺笑道:“你不恨我了?”
“恨,當然恨!不恨你的,隻有二個那個傻子!”南宮蘭馥哀怨地歎了口氣,扭過了頭去,“我隻是不想看著我二哥的孩子白白被人虐待而已!等你把孩子生下來,這筆賬,我依舊要找你還的!”
“如果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