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杯茶水給我。”
南宮蘭馥伺候著幻宗更衣之後,幻宗一麵捋著衣袖,一麵漫不經心地吩咐著。
她立刻頷首領命,轉身以背對幻宗,想借此機會在幻宗的茶水中下毒。
可就在她斟好了一杯茶水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一對灼熱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自己,便突然打消了下毒的念頭。因為剛才的那一幕,在她心中縈繞不散,為她敲響了警鍾。隻怕,幻宗早已經發覺茶水中的古怪,而是有意在試探自己的?如此一轉念,南宮蘭馥的手撫過茶壺的茶口,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毒藥,轉身雙手將茶盅奉上。
幻宗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南宮蘭馥一眼,道:“你身子不適,便退下吧。”
“是。”
南宮蘭馥沒有過多的停留,始終頷首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門離開。
幻宗手裏端著茶杯,目送著南宮蘭馥,眼神深邃令人不解,手裏的茶水依舊沒有喝一口。
阿九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向幻宗欠了欠身。
幻宗揚手將茶杯遞給了阿九,道:“你看看,是不是有毒。”
阿九接過之後,用衣袖裏的銀針一探,銀針的尖頭依舊是銀色未變。
“幻宗,茶水中並未下藥。”
“難道,是我多心了?”
阿九搖了搖頭,將剛才自己試探的結果告知了幻宗,並言道:“屬下剛才見她依舊有條不紊的伺候幻宗,可見她的心理承受力絕非是一般的婢女。若不是出沒於血雨腥風之中,她必定不會有這麼高的警惕性。雖然她已經在極力掩飾,但是越掩飾,越說明她心中有鬼!”
“既如此,寧可錯殺一百,也絕不放過一人!”
“屬下愚見,此女子眼下還殺不得。”
幻宗挑了挑眉梢,不屑道:“怎麼,現在你還要指揮我做事嗎?”
阿九立刻跪在了幻宗的麵前,頷首道:“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在想,如果此女子是南宮蘭馥,那麼南宮初寒和歐陽啟雲一定在她身邊,並且有所預謀,所以幻宗倒不如順藤摸瓜!隻要揪住了南宮蘭馥,我們還擔心抓不到其他人嗎?”
幻宗沉思了良久,終於含笑點了點頭,誇讚道:“不錯!這件事辦好了,等到祭祀過後,我成為了族長,你就是月人族的幻宗!”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願為幻宗排憂解難!”阿九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幻宗意氣風發的大笑,倏爾又沉思起來,道:“預謀……是預謀救淩夜嗎?”
“依屬下看來,他們的預謀,應該是對付幻宗。隻要令幻宗無法出席祭祀,那麼他們在祭祀場上劫走淩夜的機會就會更大。”阿九建議道,“依屬下所見,倒不如將囚禁淩夜的看守調一半人手過來保護幻宗!畢竟,他們的目的,是對付幻宗!”
“不必!”幻宗揚手道,“淩夜的看守一個人都不能動!或許,這也是調虎離山也說不定。讓我以為我受到了生命的威脅,然後調走了所有的防禦人手,淩夜那邊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計?所以,你去叮囑他們給我好好看守淩夜,倘或出了一點差錯,他們也都不用活著回來了!”
阿九皺了皺眉,“可幻宗這邊……”
“你放心,即便是歐陽啟雲出手,也不是我的對手!哪怕他們一起上,在我眼裏,也和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幻宗洋洋得意的咧嘴壞笑,屋外卻傳來了緊促的叩門聲。
“什麼事?”
“回幻宗的話,山門口又湧入了一批上山找淩夜報仇的人!”
幻宗皺了皺眉,扶額道:“一刻也不讓人安心!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這次來的人特別多,目測已有七八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