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霏霏喜歡往家裏帶朋友,生活除了工作還要有其他的樂趣,比如說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談談心談談世界談談今天明天和後天,她的朋友男女不限,林初大多數都是負責招待的那個人,套句人家背後說的話那就是,任勞任怨!
張霏霏昨兒喝多了,平時就這麼點愛好,喝點小酒,起就沒起來,有人找她工作上的事兒,林初隻能拿著電話進臥室。
“找你的。”
霏霏愣了一下然後抹了一把臉坐了起來,林初往她的背後塞了一個枕頭就起身出去了,倒了一杯水等她聊的差不多才送進來。
“一會兒回去?”
“嗯,有事情要做。”霏霏接過來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放到一邊指著自己扔在一邊的衣服?“你幫我找一身。”
能穿的就行,她也懶得去打扮,哪裏有時間,反正也沒有采訪,就隨便穿吧,穿運動服簡單省事。
林初把衣服送到床邊,她穿完吃完,家裏的飯向來都是他做,抬腿就走人。
然後什麼時候回家,這還真的不一定。
外界呢,就傳林初是靠張霏霏上位,據說年輕的時候自己沒有資本,找了張霏霏,不管怎麼樣張霏霏她爹是張猛啊,手裏還是有一定的資源,這不找個富貴的媳婦的代價就是你得給人當老媽子,朋友之間不會這樣傳,可能說的是霏霏嫁的丈夫太好,任勞任怨,傳出去就變成了一個男人縮在家裏做飯做家務當個家庭婦男,不打扮把自己弄成了老黃花,老婆在外麵海闊天空,仗著一張臉不停往上爬,女人覺得嫁這樣的丈夫,未免太不爭氣,要他何用呀?男的則是覺得丟人,太丟人了,這不是小白臉嗎?
小白臉先生早上八點開車出門去公司,晚上或早或晚的回家,拿著不菲的年薪工資,肩上扛著的是養家養老婆養自己的重擔。
徐涼涼和張猛過來住過一段時間,說實話真的是看不下去,可能是有代溝,完全不能接受這種生活,涼涼想的就是,有些時候老人和年輕人一定要拉開距離,因為出生的年代不同,所能接受的東西不同,她試著去接受也接受不了,她這閨女,那就是一女皇。
是活不幹,你讓她和你講,她倒是挺能說的,和她爸一個樣,貧!
林初下班回來一般和嶽父嶽母話也不多,沒有可聊的,他也不是那種能陪嶽父嶽母聊天的人,忙自己的事情,至於你們來了家裏,請隨便,要什麼就直接點,不要就請隨意。
涼涼靠在床頭,這都十點多了林初還沒從書房出來呢,這麼能幹?
有沒有裝的成分啊?
“還不睡?”張猛掀開被子上床。
“他還沒睡呢。”涼涼道。
張猛翻了一個大白眼:“你都不管我你管他?”女婿睡不睡和你有什麼關係啊?這關心的未免太多了吧?喂喂喂,請把注意力轉移回你丈夫身上吧,共建一個和諧家園這是活著的主題。
“我管你幹嘛,你自己看看你這閨女,幾天沒回來過了?”
“她忙。”
“可真是忙,早晚出問題。”
張猛給她扯扯被子:“你天天詛咒她,你是生怕她過好了。”
不要這樣子嘛,你也過的很幸福的,老公不也服服帖帖的,做人怎麼可以嫉妒呢?到了你女兒這裏,所謂一代更比一代強。
“我懶得和你說話。”徐涼涼扯著被子然後踹了張猛一腳,心裏想著,這做爹的心偏啊,偏到太平洋去了。
張猛揉腿,說踹就踹,還不是嫌棄他老了,他要是年輕個三十歲她還哪裏舍得踹,都恨不得把他揣在兜裏,天天看都看不夠,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挨了一刀又一刀。
從後麵抱抱她的腰,涼涼推他。
“你離我遠點,我嫌熱。”
身上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熱,火大嗎?年輕時候就這樣,老了溫度還是高。
張猛嘰歪了,不高興地把被子扔到床下了,不蓋了,誰都別蓋了,愛咋咋地。
喜歡我的時候,我是你的小星星小太陽,不喜歡的時候嫌棄我身上熱,你過去怎麼不覺得熱呢?你還說抱著我正好入睡呢,男人女人都一個樣,瞧不上他了是吧?
“我也瞧不上你,我老你沒老?哼!”
狠狠背對著她。
我是老白菜幫子,你也沒好到哪裏去,你就是一個老黃花菜,還是去掉水分,皺皺巴巴的黃花菜!
比狠誰不會。
涼涼撿起來被子給自己蓋上,這個臭不要臉的上手來搶,沒一會兒又搶過去然後繼續扔到地上,來回幾次,她幹脆也不撿了。
“張猛,你今年幾歲啊?”
“兩歲,怎麼地?”
“不怎麼地,你牛,叫一聲奶奶我聽聽。”
“放屁!”
徐涼涼瞪著眼珠子,張猛清清嗓子,這不怪自己說髒話,是她有問題,她先挑起來的,還奶奶呢,你誰奶奶?姑奶奶吧。
她就抱著自己胳膊那麼睡了,等她睡著了張猛下床去地上撿被了,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怕她,他這就是覺得凍生病了還得花錢給她看病,這不劃算,她一生病就埋怨他過去對她不好,這人總是翻舊掛曆,蓋到她身上,撇撇嘴,老黃菜花睡吧。
徐涼涼一大早的起來給女婿做個早餐,想是這樣想的,奈何一輩子實在家務不通,起來的時候女婿早餐都做好了。
“明天我起來做吧。”
林初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他也沒隻指望誰給自己做,順手做而已。
“媽,早安。”
“早。”涼涼看了一眼林初的背影,林初進廚房好像是去拿什麼,心裏歎口氣,霏霏膽子那是真大,她就放心。
“媽,你要什麼?”林初不解地看著嶽母,盯著他一直看?
“哦沒什麼,吃飯吧。”
霏霏晚上回來,徐涼涼都沒撈著和親閨女說兩句話,進門就一直通電話,難得吃飯的時候消停了,她剛剛抱怨一句,和女兒吃頓飯比登天還難,霏霏那邊電話又響,說是車在樓下等她呢。
“我去了啊。”和林初打聲招呼。
林初和小叮當似的,不知道哪裏變出來一個袋子送到門口:“裏麵有筷子,你喜歡吃的蝦餃和菠蘿包。”用手點點袋子,有吃有喝他也不用擔心。
“知道了,我走了。”
徐涼涼:……
親生的那個孩子呀,你媽我還坐在屋子裏呢,走的時候不需要打聲招呼嗎?喂喂喂。林初返身回來繼續吃飯,徐涼涼看看張猛,張猛看看徐涼涼。
家裏人來來去去的,親戚之間走動就是這樣的,偶爾過來出個差帶著孩子過來玩玩難免就會登門,林初呢對這些人不熱情但也談不上冷淡,好的一點就是,家裏人都比較知趣兒,不會亂跑亂動他們的東西,這個家的擺設就是以霏霏為主,她的照片她的獎牌全部的東西都是她的,很好的宣告了一家之主到底是誰,櫃子裏就有一張她和林初的合照,很年輕的時候拍的,趴在林初的肩頭看著鏡頭,其他就一概沒有了。
你說結婚沒有婚禮婚宴,結婚照也沒拍過,大伯母這頭就總是搖著的,太特立獨行了,你看看霏霏自己的照片照了多少?她倒是留回憶了,一點回憶都不給林初留,那年紀以後大了再去拍結婚照和年輕的時候能一樣嗎?那也不是結婚時候的心情了不是。
進客廳掛著那麼大一副照片那四周有燈,大伯母就吐舌,林初這如果是裝出來的,那這人他真的應該拿獎的。
這樣的男人不是真心的,絕對玩死你。
“霏霏還忙呢?”
“有個飯局,吃完以後大概能回來。”電話裏是這樣說的。
大伯母:……
這世道真是變了,女人在外麵吃吃喝喝,男的撅在家裏守家待地?
大伯母過來度假的,可一過來吧,她就忍不住嘮叨忍不住想要搖頭,日子不應該這樣過的,年年說年年沒有任何的改變,她一個外人拚命著急,你看看人真正家裏人,一個急的都沒有,這張皓就這麼單著,掛著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不清不楚的,老大結婚幾年了?連點動靜都沒有。
張家的人呢,嘮叨不敢對著林初去,隻能嘮叨張霏霏,就是嘮叨霏霏也得分誰,霏霏是當麵聽背後馬上扔。
從浴室出來拍著臉,最近狀態不怎麼好,太勞心勞力了,還得皮膚感覺差了一大截,林初床上看雜誌呢。
“這麼閑?這錢也太好賺了吧,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工作的?”
林初撇嘴:“他們沒付我這麼拚命的錢。”
“林總這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你拿的那個叫做高薪來著。”比她的不知道高出來多少,你看她多盡職盡責。
“不會成語就不要亂用。”
霏霏跳上床,林初接住她,拿著她的毛巾替她擦頭發。
“又嘮叨你了?”
“就喜歡這個,嘮叨吧,反正我也聽不進去。”
林初撇嘴,他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砸個東西直接對方就閉嘴了。
“我看看,我老公這皮膚怎麼都要比我好了?作為女人我是不是有點太不敬業了?”伸手一掐真是能掐出來水啊,二十歲的時候有二十的味道,三十多呢則是有三十多的風情,不好比較的。
“是有點不敬業。”
一個月滾床單的次數目前為零,能敬業嗎?
兩個人奮戰到半夜,霏霏扯著被子早就睡到天邊去了,林初拉了人一把,那人自動滾到他懷裏來。
睡到自然醒,家裏沒有光,所有光線都被窗簾檔上了,她推林初。
“給我弄杯水。”然後翻身繼續睡,林初端著水回來,胡亂穿了一條睡褲,那褲子有點大,卡在胯骨處,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霏霏趴在床邊喝水,一邊喝一邊用眼睛撩他:“你得繼續保持啊。”
身材不好了,她就瞧不上了。
杯子遞給他,扯了一把他的睡褲帶子,那褲子原本就是寬鬆的,這麼一扯還不是該看不該看的都看見了,認真瞧了一眼,鬆開手躺在床上笑,可真是飽暖思那個啥呀。
不好,不太好。
“我說你這進進出出的,連條內褲都不穿,不怕漏風?”
這人行事作風有點太不要臉。
“我穿了還不是脫。”林初看了她一眼。
霏霏拍手,就喜歡他這樣,不要臉到極致,什麼不正經的話到了他的嘴裏好像都變得正經了一樣,你看說的多自然,是得脫。
繼續補眠,今天難得休假一天,就打算在床上胡混過日子了。
吃飯的時候張著嘴,用他喂,嚼了嚼眨眨眼睛,味道還可以吧。
“行嗎?”
“行。”
接過來自己吃,吃了沒幾口就不愛吃了,平時吃飯的氣氛太熱鬧,家裏還是有點冷清。
自己的餐盤扔到一邊去,服侍丈夫吃飯,外麵那些人就瞎說,他們看見自己是怎麼對林初的了?她柔情似水啊。
霏霏很想給自己點個讚,她這種叫做女人當中的戰鬥機,風情起來的時候,其他女人還能叫女人嗎?
一步到位的服務,順帶著給捏捏肩,她趴著看雜誌,腳趾為他服務。
霏霏牆邊倒立呢,林初的腳走到她眼前停了一下。
“幹嘛?”看他。
林初雙手拉著她的腳,霏霏肯定是要依靠手來回的在地上動,這個該死的。
“你趕緊的撒開……”
林初把她人拉起來,臉上通紅,這是嚴重的充血,拍拍她屁股,自己就回書房了,氣的霏霏在外麵跳腳。
“你神經病!”
被叫神經病的那個人在裏麵哈哈大笑,貌似倒是挺開心的。
林初他奶奶是真的忍不住了,一開始以為那個丫頭也就是說說,結果到現在還是連個蛋也沒有,這個孫子那就是死的,怕人家怕的不行。
直接登林初親爹的門。
“你就讓他這樣胡來?”
親爹對這個親兒子也是無語,用錢你收買不了他,用情根本沒情可談,還不如自己外麵生一個然後藏好呢,指望林初?那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我管不了他。”
“你是他爹。”
親爹撇嘴:“他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爹呢,他不生我還能綁著他生?”
就算是意外也得有機會才能發生吧,他難道帶一個女的去林初家引誘親兒子,這不可行呀。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我想不到。”
親奶奶急的頭暈腦脹,什麼餿主意都有,不行就走暗招,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把人弄進家裏去,老婆長期不在家,還怕他不就範?
結果等了一個月,等到的消息就是,林初家是請了保姆,但保姆的年輕五十五歲,每天去家裏幹活兩個半小時然後離開,不用五十歲以下的。
親奶奶捏碎了兩個雞蛋。
啪啪啪啪,蛋黃都淌了出來,淌了一地。
親爹表示,你捏雞蛋做什麼?
“找個保姆都要找五十歲以上的,他這找的是老婆還是巫婆?”
就這樣了,林初還能和她過呢?
“要不你就安排一個五十歲的去試試。”親爹坐在一旁悠悠閑閑地開口,放著三十多的老婆不要,要一個五十歲的大媽給自己生孩子,這也算是人生奇葩之最了。
親奶奶絕對聽出來了兒子話裏的嘲諷,你以為她傻,她聽不出來?
親自殺上門。
結果連門都沒進去。
物業的人說了你跟我們說不著你們是什麼關係,要麼業主來電話,要麼業主親自來領,不然這個大門您老進不去,你就是我親奶奶也沒用。
親奶奶親自打電話。
“這都什麼人?詐騙到我這裏來?”林初的大秘一臉無語,他好歹也是萬千人之中選出來的,當初應聘也是過五關斬六將的,你以為有一張臉就能叫秘?他是全能的。
“現在的大媽也是了不起,這種招數都能想到,還知道他叫什麼。”
大秘攤手,你是他奶奶,我還是他爺爺呢!
找不到林初,隻能轉身去找張霏霏,張霏霏也是忙,好不容易下午見到了。
“你是……”霏霏看著眼前的一張臉,有一瞬間的靈魂出竅。
“我是你奶奶。”
“我奶奶我認識呀,去整容了?”
林初奶奶:……
麵部扭曲,繼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