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意見不合。”秦略韜淡漠道。
林白初心想,這可不是單純的意見不合,以他哥在秦家的地位,敢動手打他的人到底是怎樣個不怕死的?和他哥“意見不合”成了什麼樣子,才會動手打人?
不過看到這樣的秦略韜,林白初也暗自沉了下眸,正如他哥會護他一樣,秦略韜被人“打”了,他自然也坐不住。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白初蹲在秦略韜身邊,看了一眼那個傷口,然後回過頭問。
謝冕道:“股東會上意見不合,林少,這是秦家股東之間的事,您……”
還是不要插手?林白初想,但他道:“放心,我能做什麼?”
林白初眼底卻悠然冒出一股冷冽的氣息,他確實什麼都做不了,沒有了記憶,連他曾經手下有過哪些人都不清楚,這種無助感席卷了林白初全身。
秦略韜空出來的那隻手搭在了林白初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撫他的弟弟,同時男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跟著謝冕一起進來的尤明康道:“老板,我父親年紀大了,離他退休沒有幾天了,您知道,他一向對秦家忠心耿耿。”
秦略韜擺手打斷了他,“下去。”
尤明康的聲音戛然而止,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也不得不依命下去。
林白初找來了醫藥箱,幫著秦略韜處理傷口,那道口子不深,但是麵積略大,應該是被某樣重物砸中導致的創傷。
換掉了那塊染血的毛巾,林白初忽然開始憎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無能,失憶之後的無力感頓時席卷周身。
“哥,以前我真的隻是在你身邊跟進跟出的?”林白初問。
秦略韜麵無表情,聽到這句話之後,男人開口道:“白初,你是我的伴侶,從小到大都跟在哥的身邊。”
林白初心想,原來以前的自己挺“沒出息”的,這一身結實的肌肉原來都是健身房裏練出來的花架子而已。
似乎察覺到了林白初心裏在想什麼,秦略韜接著道:“難道你不想陪著哥?”
林白初立刻搖了搖頭,但他的心裏覺得,比起像個女人一樣無時無刻跟在他哥的身邊,他更想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保護他哥。
他不由地想到了那張紙條。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林白初讓人把飯菜送到頂樓的休息室,他借機想出去一趟,可被秦略韜強行留在了身邊。
等吃完了飯,秦略韜去了臥室,林白初把空調調到了適宜的溫度之後躺在了床上。
很快,他便被人抱進了懷裏,與他哥一起睡了過去。
等林白初醒來,周圍已經沒有了人,他立刻穿上衣服,正欲出門,卻又遇到了那個叫做陶厲的男人。
陶厲麵容冷漠,比起秦略韜來過猶而無不及,不等林白初說話,他說:“就在這裏說。”
林白初心想,這人真是迫不及待想告訴自己以前的事。
“你要說什麼?”林白初問。
“您真正的愛人另有其人。”
林白初的眉毛頓時狠狠皺了起來,什麼?!
“老板隻是您的哥哥,在沒有其他什麼。”陶厲道。
林白初覺得起初在秦略韜親近的時候他是有些不適應,但是久而久之,他便習慣了他哥的接觸,甚至享受和他哥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陶厲的話簡直是無稽之談。
“是嗎?”林白初挑起了眉,淡淡道。他不覺得在自己危險時,不在自己身邊的“貼身保鏢”的話有什麼值得相信的。
當林白初還想再問一些話的時候,電梯“叮——”地一聲響了。
裏麵走出了一個身材結實,頭發又黑又短的男人,那人笑容爽朗,帶著一絲陽光的味道。
對方率先開口,“林少,好久不見啊,聽老板說您失憶了?肯定記不得我了吧。”
林白初確實記不得眼前的人,但是對方明朗的笑容卻讓林白初眼前一亮。
“我是張墨,你以前的好朋友。”張墨道。
林白初朝他笑了笑。
“別笑得那麼假,不認識就不認識,不過你如果想知道以前的事,我可以慢慢告訴你。”張墨說完,看了一眼陶厲,然後朝林白初道:“為了事情的真實度,當然,這位陶先生也可以在場。”
林白初突然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這個叫張墨的十有八九是他哥叫來的人,如今有兩人主動請纓要講述他的過去,他倒是想聽聽在不同人的眼裏,他林白初的人生到底是怎麼樣的。
於是他道:“好啊,兩位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