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遇(1 / 2)

歌僅此刻雖閉目凝神,神識卻遍布開來,時刻探查著周身動向。忽覺有人闖入,雙目倏地睜開,一雙深邃的眸子裏溢出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神識略動再一細究,發覺闖入者身上散發著的氣息,竟然令他產生親近臣服之意,這是之前麵對孔雀王也不曾有過的感受。

南海之中有一座仙山,立於大海中央,名曰南山。南山與世隔絕,乃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孔雀一族棲息於此。歌僅乃是南山孔雀部落之中的佼佼者,在孔雀王的帶領下,部落多年以來世代相傳生生不息,族人過著簡單而快活的日子。

直至孔雀王魂歸混沌,新的孔雀王繼任之後,不再安於現狀,命歌僅為大將軍,帶領著族人四處征戰,吞並了南海東岸的眾多部落。

隨著國土的擴張,新孔雀王越發的嗜血好殺,建立起城邦之後更加暴戾。

終於,在一次吞並戰爭之中,歌僅親眼看到一位懷抱嬰兒的婦人被生生斬去頭顱,血流成河……在嬰兒的哭聲中,他方才大夢初醒。

夜笙此刻並不知道,從她進入荔枝嶺的地界之時,就有一縷神識發現了她的存在,並悄悄跟隨著她。

重明鳥帶著夜笙兜兜轉轉,終於在園中最大的荔枝樹旁發現了酒窖的位置。

“重明,快,就是這裏了。”夜笙指著酒窖,仿佛看到了滿樹的槐花在向她招手,不覺喜上心頭。

落地之後,恰好幾個灑掃的婢子經過,夜笙趕忙讓重明縮小身軀,二人躲在樹後。

待幾個婢子走遠之後,夜笙剛想探頭,卻聽見有人談話。

“孔雀仙人,再過幾日,便又是八十年一度的蓬萊仙會了,此次將在昆侖舉行。”說這話的人一定是一個妙齡少女,不然聲音怎會如此清脆動聽,宛若出穀黃鶯一般。可惜夜笙在樹後,無法一睹佳人了。

此時,殿內傳出男子冷冷的聲音:“那又如何?”

“仙人…”女子猶疑片刻:“仙人,孔雀王乃是蓬萊首座魏延沉的外室弟子,再加上時常送一些奇珍異寶給蓬萊山,此次仙人誅殺孔雀王一事,想必早就傳入魏延沉耳中了。不然他怎會汙蔑仙人偷取了孔雀翎,又將蓬萊仙會開到昆侖山來?還不是為了確認仙人的位置,妄圖借昆侖之力加害仙人。”

“新孔雀王不死,必定會有千千萬萬無辜之人慘死,所以他必須死。蓬萊山在魏延沉的帶領下已經烏煙瘴氣,不複當年,我絲毫不懼。至於昆侖山…有他在,又豈會旁聽旁信?你下去吧。”屋內男子說罷不再言語。

夜笙在樹後又等了片刻,隻聽聞那女子歎了口氣便離去了,心中正猜想方才他們的對話是什麼意思,忽然心神一凜:“糟糕,被發現了!”

“哪裏來的不速之客,竟敢擅闖孔雀閣?速到殿前來!”

“這男子想必就是孔雀仙人了,此次如果被抓到,爹娘大哥二哥知道了一定會讓我禁足了…”夜笙這麼一想,更是滿臉苦笑。

想捏個決遁了吧,可惜周圍早已布上結界,夜笙和重明鳥隻得乖乖走到殿前去。

夜笙彎腰行了大禮,道:“參見孔雀仙人,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哈哈哈哈…。”

殿門大開,歌僅在殿內盤膝而坐並未作答,山間回蕩著夜笙尷尬的笑聲。

“若是想被你爹娘知道你偷上荔枝嶺,你可以笑的再大聲點。”歌僅語氣還是冷冷的,卻帶了一絲戲謔。

夜笙聽聞此言,臉上一熱,羞赧不已:“孔雀仙人大人有大量,今日夜笙誤闖荔枝嶺,在此給仙人賠罪了,還望仙人原諒夜笙一回。”

“誤闖?你在這山頭繞了這麼多圈子找酒窖,恐怕不是誤闖吧。今日本仙人高興,你若是實話實說,便饒你一次。”

聽聞此言,夜笙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被抓了,就實話實說吧。

“夜笙在此先謝過仙人了,實因早就聽聞仙人獨具匠心,釀酒技藝十分高超,孔雀閣的荔枝酒甜美甘醇,故而嘴饞才……還望仙人不要怪罪。”

歌僅聽到這裏,不由得想戲弄夜笙一番:“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你便留在這裏給我做貼身婢女,服侍我衣食起居,這荔枝酒任你喝,怎麼樣?”

“什麼?我做婢女?”夜笙睜大了眼睛,滿臉詫異道:“仙人,倒不是夜笙不願意做你的婢女,隻是夜笙笨手笨腳,萬一幫了倒忙可就不好了。”

“是嗎?既然如此,我便砍掉你的手腳,為你換一雙靈巧的,如何?你這雙手水蔥一般,想必味道一定不錯,不如留給我罷。”歌僅站起來,臉上帶著笑容緩緩走向夜笙。

隻是這笑容在夜笙眼裏顯得越發詭異,歌僅的眸子裏透出的寒意更是讓她脊背發涼,她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你…你們孔雀一族不是食素的嗎?而且世人皆知,狐狸肉不好吃的……”

孔雀歌僅停住腳步,爽朗的笑道:“哈哈,怕什麼呀,我是逗你玩的。我隻是想著多個人陪我甚好,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強求了。你去把後邊的茶室清掃幹淨,然後去酒窖取兩壇酒,回家去吧。這是我的婢女紫衣,讓她帶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