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誣陷吧,跪上片刻便能解釋清楚,那龍胎初懷之時尚未坐穩,也是難以保全了。
何況除了誣陷,還有其他手段呢。下毒,暗殺,推搡,下絆子……唉,想想就可怕可恨。
“誰若敢害你和你的孩兒,我必將她九族誅盡!在大穆朝抹了那個姓氏去!”穆霄啟狠狠的說道。
歡顏搖頭,“若是我與孩兒都被害死了呢?你即便再誅殺她九族,又有何用?豈不是悔之晚矣?”
“剛剛你走後,幾人又謝了我的恩典。德妃賢妃都不用說,那都是恭謹老實的人兒。其他幾位還不好說,不過看樣子,眼下是都明白的。”
“唉,宮裏的日子,不就是如此麼,習慣了便好。無論是葫蘆是瓢,哪個起來便按哪個吧。”
“還有啊,西六宮那邊我都派了妥帖的奴才過去。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我就召來問問,若有比較出色又善良的,便臨幸了吧。”
“反正你三天寵幸同一個也是寵幸,還不如一天換上一個,也省得你無趣。”歡顏說罷,抬眼輕笑。
穆霄啟無奈歎氣道,“你還真拿我當種馬啊?”
“這些事兒本該皇後操心的,皇後那身子又總是不好。歡兒,苦了你了。”
歡顏搖頭,“莫總說苦與樂的。都說心中有愛便有歡樂,你的愛,便是我在這後宮中勇敢活下去的理由。何況,我們還有來世,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的來世。”
穆霄啟握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歡兒,歡兒。”
“對了,忘記與你說。那方子起了作用,得了病的軍士們好了大半了。”
“真的?”歡顏聞聽此言喜不勝喜,“太好了,既是如此,伯虜隻日可破啊。”
穆霄啟點頭,“若是破了伯虜,你是第一大功臣。我便昭告天下,朕的貴妃不是奸妃也不是妖妃,她是大穆的福澤。”
歡顏忙擺手,“什麼奸妃妖妃,隨他們說去。隻要你知道我不是便好。我何必在意別人如何說我,我隻在意你。”
“何況將士們在那惡劣的西南浴血奮戰,哪個不是鼎鼎的英雄?”
穆霄啟笑道:“可不是。尤其齊源與李清澤,兩人還真是絕配,一個兵法陣法詭異莫測,一個武功高強勇猛無敵,當真稱得一位儒將一位虎將呢。”
“等破了伯虜,便給他們蔭妻封子。”
歡顏瞧了瞧穆霄啟,“使不得呢。老將軍們守了西南多少年,若是伯虜早犯,也早就被他們打跑了不是?”
“這兩位不過是趕到點兒上了,又是皇親國戚,若再封妻蔭子,也容易權利過重呢。”
“朝霞姐姐又剛生了皇子,雖說她並無野心,若是外戚勢力過大,也不好控製。”
“我以後也要生孩兒的,若是生個皇子,他的外祖是國公,大舅舅是國公世子,餘下的兩位將軍舅舅一位靖北,一位戍衛西南,姨夫又是近衛統領,莫不這天下的一半就已歸了他?”
“如此的話這朝堂豈不亂了套去?阿諛奉承的,心懷叵測的,個個令人應接不暇,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尋了錯處去,如此齊家也就生生被斷送了。”
穆霄啟聽罷正顏道:“丫頭,想法兒周全。你的心,莫不是琉璃做得?”
“我才不要琉璃心肝兒,一點溫度沒有。我的心是肉兒長得,裏麵刻滿了你的名字。”歡顏調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