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真好。
“辛朵拉,作業本發下去了嗎?”
“老師,已經發下去了,另外PPT和粉筆都已經準備好,在您的右手邊,是全班同學上一次考試的情況彙總,您今天要講的是第十五課,在228頁。”
我站起來,對著老師恭敬的說。
“嗯。”老師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學習委員做的很好,坐下吧。”
他開始講課,而我打開課本,手中扣著一支筆,慢慢在草稿紙上畫著。
凳子被誰輕輕踢了一下,我往後靠,臉上不動聲色,壓低嗓音:“班長大人,幹嘛?”
“辛朵拉,學習委員……”他冷哼一聲,“這就是你的陰謀嗎?”
自從競爭班長落選後,我本來以為事情過去,生活會翻開新的一頁。不過美女班導拿著教鞭找到我,氣勢十足的要我擔任學習委員。
我下意識的拒絕,結果班導眼一眯,教鞭揮起“啪”的一聲打爛了放在一邊的花瓶,碎了一地花枝瓶渣。我尖叫一聲,立刻踩著凳子上了桌子,驚恐的看著班導。
她掏了掏耳朵,狀似無意的問:“你說什麼?”
我瑟瑟發抖,“我、我答應。”
於是在當天,我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一樣,在班導滿臉微笑的宣布之後,強忍著逃下講台的衝動,在全班同學詫異的眼光中,任由臉紅的像滴血。
關熙正的新樂趣,就是看我每天努力的做學習委員。比如在課下給同學們講習題,課前準備老師上課材料,課時積極舉手應答老師……這樣持續幾天後,就變成這樣:
“這道題怎麼解呢?辛朵拉,你來回答。”某老師在號召縮腦黨回答問題失敗後,終於忍無可忍,一雙混濁的眼睛盯上了我……
在全班同學的吸氣聲中,我硬著頭皮解開了這道題。
又或者是這樣:
我記得有一個成語叫“門庭若市”,大概也許是形容我的~
不知為什麼,虛心求教的人很多,而且都不太好對付,比如拿公元題問我的、拿奧賽題問我的,拿國際題問我的……甚至還有拿廚藝問我的……這些都沒關係,重要的是,還會出現下麵這種情況。
“朵拉,這道題怎麼解嘛?圓周率?圓周率什麼,能吃嗎?”拿著作業本看著我的同學,一臉真誠無辜,“……畫圖解答?我超級會畫畫耶!什麼,不是?……啊啊啊,我知道,答案是無窮大,可是無窮大你兩個零加一條橫杠幹什麼?你好邪惡哦朵拉~”
你才邪惡!你全家都邪惡!無窮大的寫法就是這樣的好不好!
我扶著額頭,對著麵前喋喋不休的同學淚流:“去給我買個圓周率吃吧~”
“好啊,哪裏有賣的?”
我:%>_<%
……
各種悲慘無法一一闡述。
所以麵對關熙正這種風輕雲淡,不關心人民疾苦的問話,我除了在心裏默默瞪他一眼,別無他法。陰謀論者就是陰謀論者啊!該如何拿鐵錘把他的腦袋擊碎重造一個呢?這是個問題!
不過聽著後麵他淡淡的呼吸,我心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影子,溫柔的,總是微笑的,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哲在。
不知道哲在少爺怎麼樣了。
恩禮也不來,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比我還寂寞。桌上麵還有一張剝落的糖紙,亮晶晶的,糖紙很漂亮,被疊成一朵盛開的花。
下課鈴響後,我轉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關熙正撐著頭,斜斜看了我一眼:“有事?”
“那個,恩禮她什麼時候會來學校呢?”我試探著問。
“該來的時候會來。”他嘴角微微翹起,“怎麼了?”
我捏著手指,捧著臉,嘴巴撅起想要裝可愛。不過他冷眼一看,悠然伸出兩支筆,插住我的鼻孔,為了呼吸,我不得不停下裝可愛。
他仍然保持插我鼻孔的姿勢:“辛朵拉,幾天不狠狠教訓你一下,你就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了是嗎?”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地獄啊地獄!”一把奪下他的筆,怒氣衝衝指著他:“我鼻子都要流血了魂淡!”
他嘴角抽了抽,終於決定還是不理我為好。
“我想去見恩禮……”過了一會兒,我低著頭,乖乖的把下巴抵在他的桌子上,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他惡寒:“不許眨眼睛!……想去你就去,我沒攔著你!”
“你帶我去嘛!你帶我去嘛!……”我不依不饒,雖然不動手,但是動動嘴這個樣子,我還是幹的不錯的,“我不認識路!”
“這麼急切的要去看恩禮?”他狐疑的看著我,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深邃的眼睛裏壓住了一團黑霧,“是去見恩禮,還是見哲在?”
我怎麼會把真正的想法告訴他呢,又不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