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哲在想對我做什麼,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少年,蒼白無依,失去理智。
他很歡喜的帶著人進了客廳,然後揮手,讓保鏢出去,微笑著看我,一雙眼睛烏黑溫潤,嘴唇嫣紅,靠在沙發背上,身姿消瘦風流。
被送進客廳,我挑了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直視他:“哲在少爺,我真的是很冷靜的問您一句:您想做什麼?”
“想看看你。”他給了我四個讓我恨不得吐血而亡的字,“我好不容易才從醫院逃出來,誰也不知道,就為了來看你。”
“然後呢?”
“然後……”他微微有些迷茫,繼而笑著說,“你想做什麼,朵拉?”
我的內心已經被引爆了,慘不忍睹,鮮血淋漓。我想做什麼,是您想做什麼吧少爺,求您了放我走吧,我對您來說太微不足道了啊,以前的我不計較了,真的不計較了,如果先前還悲春傷秋唧唧歪歪,那麼這一次絕對斷個徹底,再也不招惹您了!
雖然內心是這樣想的,但是我知道哲在肯定不懂,所以簡單明了,幹淨利落說出三個字,比他少一個字。
“我想走。”
他微微搖頭,“你不能走,我要你陪著我。”
“可是我還是會走,今天走不了,明天走,明天走不了,後天走……總有一天走得了。”
“為什麼?我不好嗎?”
“……你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我沉思,說出這句話。
“你是我的戀人,陪著我不是天經地義嗎?”
他緩緩的說,一雙眸子,漆黑的看不見底。
我皺了皺眉,“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我沒說分手,你怎麼能分手呢?朵拉,你說的話好傷我的心。”
我覺得他一定在說笑話,“哲在,在阿尊山上,你那樣對我,難道還不足以分手嗎?你要逼著我回想嗎,從那以後,你就從來沒有露過麵,沒有一句解釋,不過謝謝你,看不見你的日子,我很快樂。”
提到阿尊山那件事,哲在的臉突然變了色,低沉下去,整個人都黯淡了,“我不是故意的。”
“這是你的解釋嗎?好,我接受。”我毫無力氣爭辯,隻想著如何說服他放我走,“那麼就這樣愉快的結束,好不好?”
“好。”他居然答應了。
我心裏一喜,還沒喜上眉梢,他又來了一句,“好,我們重新開始。”
仿佛一盆水澆在熱碳上,嗤啦啦冒出濃濃的白煙,火光頓時消滅。我努力平息心中竄起來的怒火,“不會再有開始……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他一愣,繼而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伏在沙發上,肩頭顫抖,咳了許久,他用手帕捂住口,眼睛裏帶著一點絕望的光,還有,憤怒。
“是熙正?”他有些咬牙切齒。
我閉口不答,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回答他。
“為什麼不說?你喜歡熙正,從一開始就喜歡他,對不對?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能阻止你們……”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喘著氣又咳了幾聲,“誰都可以,熙正不能喜歡你,你也不能喜歡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