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君懷璧便基本康複,跟隨玉笛學習基礎武功,而素錦也是這時候就急趕了回來。

“小姐……”素錦一回來就直衝進了柳無依的書房。

琴聲被打斷,柳無依頗不悅的抬頭看向素錦,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亂勾著琴弦,“你這莽撞的樣子,是你一心護著的君懷璧又出事了?”在柳無依印象中,素錦是個喜形於色的人,但是在她麵前還是從來有分寸,知道她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不敢在她麵前莽撞衝動。尤其歸隱這山中以來,也就幾回君懷璧突發急病,讓她亂了陣腳。所以,柳無依自然就往那邊想了。“不對,你才從外麵回來,應該還沒見到他!到底是什麼事?”柳無依雙手按住琴弦,頗有些煩的模樣。

“我……”素錦突然有些踟躕起來,幹笑了兩聲道,“不是……那個,小姐,你今年清明是不是還去祭拜尊長?”

“每年我都會去祭拜師傅,清明一次,師父的忌日一次,忌日還有半年,清明還有兩個月,下個月出發還來得及。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莽撞闖進來,就是來問這個?”若是為此便打斷了她彈琴,柳無依自然得有氣。

“不……不是。”素錦低下頭,“小姐,我是想,今年,您不如就不去了吧。”

“師父收養我,含辛茹苦撫養我長大,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能不去?”柳無依越發覺得素錦有些不自然,“我不過是讓你采辦些物件,你回來就這幅模樣。是在外麵遇見了什麼?”

“沒。”素錦急忙搖頭,低著聲道,“我隻是想……我覺得寒山離我們這兒有千裏之遙,小姐你年年跑,不如就在這邊山上立碑祭拜就是了。”

“我自己不嫌遠,你嘀咕什麼?”柳無依是真的動了一絲怒,“沒事就出去!素錦,我不想和你慪氣,所以別來說些惹我生氣的話!”

“是,小姐。”素錦忍了忍,依舊沒敢說出來,隻得聽令退出了屋去。

約二月後,柳無依按照以往慣例獨自離開了山上,孤身一人前往寒山去祭拜自己師父。素錦一度憂心忡忡,直到清明之期後五日,柳無依獨自返回,較常時早了十日。

素錦聽聞消息就趕來了柳無依的閨房,“小姐?”

“咳咳……”柳無依麵無人色的伏著桌上,發絲散亂,整個人憔悴蒼白。

“小姐,你怎麼弄成這樣?”素錦走近,心都揪痛起來了,“小姐誰打傷你了?”按自家主子的武功,還有人能打傷她?

素錦問,柳無依卻不大,隻拿出一顆紫色藥丸放入口中,和水吞咽。

“小姐,你在吃什麼?你還在吃這個藥?”素錦不由得越發揪心,自家主子通曉藥理,明知那漱心雪丸會帶來什麼後果,卻為了修煉至高武功而不斷服用,這些年依靠這藥她的武功已經可謂登峰造極,所以她大膽的勸了幾次,她也就停了,今日竟又拿出了這藥。

“嗯……”柳無依眉微攢,已經將藥丸吞了下去。

“小姐!”素錦現在想阻止也不可能了,“小姐,你答應過素錦不再吃這藥。”

柳無依渾身無力的匍匐在桌麵上,根本不理會素錦,她聽見也當沒聽見,不想理會。

素錦急得幾乎跳腳,大聲吼道,“小姐!你通曉藥理,你明知道你不能再用它,長此下去,你的身子一定會出事的,你會毀了自己的身子!”

“毀了又如何?”柳無依被吵得不耐煩了才終於抬起頭,瞅著素錦笑,“我原本以為我已經融會貫通了師傅所有的武學,自是不敗了,可我還是被他打傷。看來……我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