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跟著君懷璧進入書房,見他情緒低沉,唉歎一聲勸說到,“公子,別多想。小姐這次絕對不是針對你。”素錦所知,柳無依素來和葛楚不和。
君懷璧喃著聲坐下,好一陣才抬頭望向素錦,“素錦姨……我是讓師父很丟臉嗎?”
“公子,我說你想多了。”素錦不禁心疼,“公子,小姐無論對你怎樣都絕對不是因為你不好。”
“那是為什麼?”君懷璧隻覺自己永遠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他怎麼做她才會滿意。
“公子……”素錦險忍將不能,輕壓眉,“公子,終有一日你會明白的。素錦姨眼裏,你是個好孩子,很好!”不好的其實是小姐。可這話她也不能說。
“謝謝你,素錦姨。”君懷璧不願意看到素錦臉上的悲傷愧疚,也為不讓素錦擔心,笑了笑道,“素錦姨,我看書了。”說著就走去書架上尋書,回來後真就坐下認真看書了。
素錦見此也放下心來,囑咐道,“那公子,我就不打擾你了。”
待素錦放輕腳步離去後,君懷璧緩慢的從書中抬起頭,望著屋外的飄雪,一瞬迷茫……
這日午後,柳無依吩咐讓人備夜宴要宴請齊葛氏和齊仕悅,折梅山莊的人也派了玉笛一人來山上幫忙,素錦和浣紗、浣月也跟著忙碌,柳無依一直是和齊葛氏相伴下棋直到開席。
入夜後,飯廳張燈數盞,難得一見的喧熱,柳無依和葛楚居上位,君懷璧和齊仕悅同居下位,而素錦並其餘三人分做兩邊賓位。
“山野之地,各人隨意。”開席前,柳無依說了這一句,開席後無分主客主仆輩分,杯盞交錯,盤筷相交……
散席後,個人分歸住處,素錦去從柳無依居,將房間讓給了齊葛氏,君懷璧同齊仕悅同所,而玉笛、浣紗、浣月宮一處。
柳無依洗漱後剛拆了發,也不待等還在安排各自歇息的素錦,便要先吹燈入睡,剛一低身就燭,風雪屋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什麼人?”大半夜的敲門,柳無依沒好聲氣,忽念該是素錦,又道,“沒關門,自己進來。”
片刻後,門外又是幾聲敲門聲,柳無依覺得古怪,又問,“什麼人?”想著素錦晚上也沒喝多啊,怎麼辦這糊塗事?難道不是她?是素錦的話總不會不吭一聲。
這山上沒幾個人,會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應該不是客。柳無依手一拂滅了燭火,屋內登時漆黑一片,跟著悄然無聲的輕步到了門前,屏氣凝神聽到屋外風聲中確有人的呼吸聲,柳無依出手一掌隔空拍出……聽到一聲哀呼後拉開門。
“師父……”
聽到地上的呼喚,柳無依心口微涼,跟著怒上心來,“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幹什麼?”
“師父,我有事問你。”
柳無依往前跨出房門,一定神才注意到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你這孽徒,怎麼一身酒氣?”他在席上明明並沒有多飲酒,離席時候更沒醉。
“師父……”地上的君懷璧喃喚著並抱住了柳無依的腿,像是小孩子撒嬌耍賴般囔道,“師父,你還是很討厭懷璧對不對?”
柳無依生平沒被人這麼為難過,“我就是討厭你如何?你這樣子,是人看了都討厭!”若非他尚是個孩子又是醉酒,更念及剛剛她已給了他一掌,這會兒一定早一腳將他踢開,不管他死活。“起來!”關於他醉酒之事,柳無依已經想到一個人,心中的怒氣才退了三分。
“不要!”君懷璧反而越發緊的抱緊了柳無依的腿,越發是耍賴姿態。
“放開!”柳無依喝道,“君懷璧,這是師父的命令,鬆開我,然後給我站起來。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還嫌不夠丟臉是嗎?”
君懷璧忽然定了片刻,跟著身子挪了挪,終於聽話的鬆開她,再緩緩扶著門站起身。他一站起身,酒氣就隨著呼吸吐納撲上柳無依的麵,柳無依聞到酒氣惱怒間正要罵,卻聽他先開口道,“師父,你是嫌棄懷璧對不對?你嫌棄我給你丟臉了是嗎?懷璧真有那麼給你丟臉嗎?我有那麼讓你覺得見不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