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璧直到聽到雪儂走遠了,方才緩慢坐回,沉思良久,忽然拍桌而起,抬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君兄弟。”齊仕悅突然從屏風後跳出,“你去哪兒?”
“我去找我師父。”君懷璧回過頭,看到齊仕悅冒出來,立刻略了解了前後。
君懷璧的回答讓齊仕悅覺得又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你真要告訴她關於淩溯的事?”齊仕悅不信君懷璧那麼大度也那麼蠢。
“不是。”
“那你去找你師父幹什麼?”齊仕悅此刻真想不明白他的反應。
“我是想找他,問她關於淩門主的事。”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齊仕悅狐疑的瞅著君懷璧,隱覺不安,“你要問你師父什麼?”
“我想問她對淩門主的看法。”君懷璧解釋道。
“哦……”齊仕悅隱隱明白過來什麼,“你用得著這麼小心眼嗎?”
“我……”君懷璧一時語塞。
“還是你這麼沒自信?”齊仕悅反掌拍拍君懷璧胸口道“君兄弟,你師父這種女人會把暗戀她的男人放在眼裏?我覺得你就算把淩溯的事情說給你師父,你師父也不會有感動,她隻會看不起這個男人。”
“你這麼說,我反而越覺得淩門主可憐……”君懷璧不無認真道。
齊仕悅無謂道,“是挺可憐,不過誰讓他自己這麼瞎眼看上你師父這樣的女人?”
君懷璧瞪了一眼齊仕悅,並沒說話,但齊仕悅立刻識相的改口道,“不是,你師父隻是蒙塵的珍珠,你是慧眼識明珠。”
君懷璧忍不住凝眉又瞪了齊仕悅一眼,“齊兄,我覺得雪姑娘怎麼看都不像是可能殺死淩門主的人。或許……我們是多疑了吧。”
齊仕悅仍有猶疑道,“或許吧。看她似乎對淩門主有深厚感情並非有假。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還是覺得哪兒不對。”齊仕悅扶著下顎,“我越是覺得她不那麼簡單。”
“雪姑娘是聖血門聖女,一直協力淩門主統領聖血門,自然並非普通女子。”
“聖血門聖女?”齊仕悅再度驚詫,“你怎麼沒告訴過我?”
“你不知道嗎?”君懷璧也很意外,“我以為你都知道這些事。”
“聖血門居然有聖女一職?”齊仕悅越想越覺得興味,“這個聖血門莫非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聖女一職並非什麼秘密。”不過要說,聖血門有秘密君懷璧一點也不奇怪。譬如為什麼聖血門要偏居山中不與人接?為什麼如此狀況下,聖血門的人日夜都不會放鬆警戒?君懷璧以為,聖血門本身就是個大秘密。不過想到此處,君懷璧開始懷疑,為什麼如此嚴密之下,門主淩溯還會被殺?
“我隻是越想越覺得聖血門不同尋常。”齊仕悅挑眉道,“你不覺得嗎?”
“我在想淩門主之死。按理,聖血門如此嚴密的日夜監視,連麻雀都飛不過一隻,那又為何能有人潛入書樓殺了淩門主?”
齊仕悅道,“那或者說明,這個人武功極好,輕功極高,才能避開聖血門內的監視。”
“可當世能有幾人有這般能耐?”
“你師父。”齊仕悅直言不諱道。
“可我師父那夜被我們設計潛入我的房間那回都被聖血門的人監視到,這麼說的話……連我師父都不能,那應該根本沒人能做到。”君懷璧以為,武功輕功在柳無依之上,當世無人。
“那這樣應該更說明,殺死淩溯的是聖血門中人,且這個人能出入淩溯所在的地方不被懷疑。”齊仕悅笑道,“聖血門中,淩溯的心腹並經常出入他住的地方深入了解他習慣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死去的護法吳穆,一個是……”
“雪姑娘。”這件事君懷璧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