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依要離開,秋深夫妻沒有任何異議,甚至有歡送意味,但當然讓柳無依有些咬牙的原因不止於此,而在於君懷璧不是跟著浣珠來的,而是某些人通風報信讓他找來的。
“柳拂衣,下次可以抱著你的孩子來看我們。”
“不可能!”別說她不能懷疑,她要是有了也不會來找這對夫婦。
看著柳無依氣鼓鼓第上了馬車,秋深將一紙藥方交給君懷璧,“好好養著她。”
君懷璧接過來道,“那是自然。”
鬱清歌將幾服藥交給他道,“喜帖要早點送,我們入秦楚國有點麻煩,需要提前打點。”
“一定!”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做這件事。
鬱清歌見他神情又道,“對自己有信心些,她心裏是有你的,不然不會跟你走。她也就是個性扭曲了點,你能忍受就好!”
“柳拂衣的脾氣,沒幾個人能忍受。”秋深笑笑道,“如果你真忍受不了……也得忍受,不然小命可能不保。”
“那倒是!”君懷璧相信自己真背棄柳無依隻有死路一條,不過他並不當意,因為他背棄她那天永遠不會到來。
“走吧!”鬱清歌最後叮囑道,“幫我們夫妻轉告淺兒和仁昊多保重。”
“好。”君懷璧與二人辭別,之後帶著柳無依和浣珠三人上了路。
因為秋深夫妻的要求,所以柳無依被安排坐了馬車,由君懷璧駕車,浣珠騎馬相隨,走了一段路,馬車內的人沒有出過絲毫聲音,君懷璧不禁有些好奇,回頭掀簾看,發覺柳無依竟然躺在車內睡熟了,他掀開簾子她也絲毫未覺。
一路走走停停,耗了十幾日,三人才到了淩虛樓。細雨小雪,君懷璧下車掀開簾要叫人,但見柳無依又睡得很熟。他知道她貪睡,可也不是她如今模樣。
浣珠也上前來發現了這個已經熟知的狀況,解釋道,“公子,或是莊主體虛,所以貪眠吧。”
君懷璧凝眉越深,自責道,“是我不好!”是他沒有好好保護他。
柳無依被驚醒了,迷眼瞅著車外,似嗔似怒又似媚,“你們幹什麼?”
“莊主。”浣珠低下頭。
“我們到了。”君懷璧探身往前,身處雙手,“來,我接你下來。”
“到了?”柳無依覺得自己都渾渾噩噩的,總累就老是困,困就總睡……她掀開被子起坐,伸出雙手,借著君懷璧的抱就完全靠進他懷裏。
看她自願窩在自己懷裏,君懷璧用有自己體溫的鬥篷蓋住她為她保暖,心中自覺溫意,唇角不禁微揚,“師父可以繼續睡。”
“好!”柳無依當真就閉上了眼,但並未再睡去。
君懷璧也沒多想她是否真睡,抱著人進了淩虛樓,一路直接往自己住處去,進屋後就將柳無依放在床榻上,見她還似酣睡,便起身要離開……
“你去哪裏?”柳無依睜開眼問,“你把我帶到你房間裏幹什麼?”
“原來你沒睡啊!”君懷璧笑回頭,“以後你跟我住一起。”
“憑什麼?”柳無依怒瞪眼道。
“因為我想。”
“你別忘了,淩虛樓我占一半。”
“對。你一半我一半,所以樓裏沒有其他人能決定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之間隻能由我們自己決定。而現在……”君懷璧膽大妄為地偷了她麵頰上一吻,“我是贏家。”
“你……”柳無依氣得猛然翻身坐起。
君懷璧見勢反而向前,瞬間兩人的唇就因他有意而碰在了一起,等柳無依一愣反應過來,急忙後仰分離,君懷璧得意地笑出聲來,“嗬……”
“你這孽障!”
“拂衣,你先休息,我去熬藥,再找齊兄來給你看看。”
“好吧。”柳無依不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君懷璧離開後沒一會兒,齊仕悅就過來了,見了柳無依麵上實在是憂也有喜也有變化無端,自請上來就是一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