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風沒有接話。沒有接話的意思就是默認。
孫穎笑得更歡了,樂嗬嗬的問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你這心眼也太小了吧。不就是被人諷刺了幾句嗎,也值得生這閑氣。再說了,你何必跟那種小人一般見識,一臉的奴才相我看著就惡心,狗仗人勢的東西。”
江若風終於接話:“妳以為我是因為這個在生氣?”
孫穎有些詫異:“難道不是。”
“我可聽到那孫子要約某個大美女吃飯,還要去爬山。”
“嘖嘖嘖,好酸啊……”,孫穎故意往江若風身上嗅了嗅,很誇張的問道:“你有沒有聞道一股很濃的醋味,好像是誰家做飯時候把醋壇子打翻了。”
江若風臉上一熱,卻假裝板著臉:“有嗎,我怎麼沒聞到。”
“有啊……”,孫穎連連點頭,強忍著不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不是你鼻子出問題了,這分明是打翻了一大壇子山西老陳醋。奇怪,你怎麼就聞不到。”
“什麼醋不醋的,我一向不喜歡……”,在孫穎萌萌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注視下,江若風原本很硬氣的話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幹脆直接閉了嘴。
不過,他卻又覺得這樣實在太沒麵子,遂冷哼了一聲,裝著惱怒的樣子將臉轉到了另一邊。
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唯獨對孫穎。說真的,他拿這姑奶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姑娘完全就是自己的克星。
孫穎也不再逗江若風,收起了玩笑的口吻,正色說道:“你放心,我就是再瞎,也不會看上那種讓人惡心的家夥。再說了,咱們兩個現在整天在一塊兒,難道你還怕我跟別人跑了不成。”
江若風賤笑著接話:“那可不一定哦,正所謂馬兒要吃草,老婆要跟人跑,誰攔得住。”
“去你的,哪兒來這麼多俏皮話。”
連續幹了多半月,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該睡懶覺的,但江若風實在沒這心思。
在廠子裏拚死拚活的幹,不落好,還被壓榨剝削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受領班那孫子的氣,想到這些他心裏就堵的慌。
不過,這些他還是可以忍,但那孫子居然色膽包天還敢打自己老婆的主意,做為一個男人,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去。
江若風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那還有心思睡覺:“小穎,妳休息,我出去一下。”
孫穎看他神色不對,頓時緊張了起來:“你要去哪裏,想幹什麼?”
“沒什麼事,就隨便走走。對了,午飯吃什麼,我待會打包回來。”
“隨便,不要太油膩,太辣就行。”
江若風出來散心,卻越散感覺越糟心。而且,可能是習慣了吧,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廠門口。
他今天沒穿廠服人家看門的保安不讓進。當然,他也沒想進。
眼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四處瞧瞧,看能不能找到這破廠的薄弱點,同時順帶再熟悉一下地形。有一點必須要強調一下,他日後一定鏟平這地方。
沿著廠區的圍牆轉了一圈,你還真別說,這破廠看起來不咋滴,實際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看來自己以前是有些小瞧這裏了。
他仔細看了下,廠區的圍牆造的並不堅固,就是普通的灰磚牆和鐵柵欄組合成的,要推倒不是難事。
難的是如何把生產大樓給搞塌。既然已經下決心要鏟平這裏,自然要把廠區的主體建築破壞掉才行。前些日子趁著中午飯的空擋他已經四處看過,整個廠區的各個角落裏都有交叉布置的無死角攝像探頭,二十四小時有保安監控著。
因此,想要悄無聲息的將生產車間夷為平地幾乎不可能辦到。況且,車間裏時時刻刻都有人在生產,如果自己要破壞生產大樓,等樓一塌,那些工人鐵定難逃一死。
這怎麼行,那可是近萬條人命啊。自己要對付的隻是普瑞恩家族,絕不能殃及到無辜,何況這無辜還有萬八千個。
如此一來,就隻能明目張膽的強攻。先製造混亂,給車間裏還在生產的工人們留出足夠的時間跑路。等車間裏的工人盡數跑掉以後,再把生產大樓破壞掉。
隻是,這樣做的話就產生了一個很大的難題——廠區的保安。
這兩天江若風特地留意了一下,粗略估計這破廠的保安大概有四百人左右。即便兩班倒,一班至少也有兩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