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江若風的話,領班頓時莫名冷笑了兩聲,根本就不以為意。
“人是有意識,人也的確會反抗,但前提是,你得有這個實力才行。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道理我知道,不過我要提醒你兔子永遠隻是兔子,它再怎麼急,也咬不死人。”
江若風沒有再接話,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老老實實的開始工作。
他實在已不想和這個惡心的家夥廢話,看他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簡直讓人忍不住想吐。
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拿個雞毛當令箭,以領導自居也就算了,還說員工是老板養的牛。
那你們這些所謂的領導,你自己又算什麼,牧牛者。這麼說說簡直就是在侮辱牧民,所謂領導,就是老板養的走狗,至於保安之類的,大概就是看門狗吧。(狗在這裏表示,我可不背這黑鍋,這年頭我們狗狗已經不會咬人了。可是你看看那些車間領導,還有保安什麼的,時不時就要亂咬一通,亂吠一氣,完全就是在給瘋狗家族抹黑呢!)
江若風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一般的傻,居然想和領班請假,還和人家講道理。細想一番,這事兒實在做得沒水平,和瘋狗講什麼道理。
“扣工資,還記大過。你他媽不讓老子好過,老子費了你……。”
“怎麼,挨批了嗎?”
江若風正在心裏盤算如何將拆廠計劃付諸行動,忽聽旁邊有人問他。轉頭看時,是和他同一條線的員工慕容俊峰。
“我看你剛剛和領班嘰裏呱啦說了半天,在說什麼?”
“我女朋友病了,想請個假,人家不批。說要扣三天工資,一人還要再記一個大過。”
“你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
“你就什麼都不做?”
“我要做什麼?”
慕容俊峰搞不懂,都這時候了,這人怎麼還這麼淡定?
“江若風,你知道咱們這些人每天拚死拚活的幹,一個月具體能拿到多少錢嗎?”
“多少?”
“差不多兩千弗爾。”
“才兩千弗爾。我在用工協會的時候,聽工作人員說每月不是最少能拿到四千嗎,怎麼才兩千弗爾。”
“用工協會的話你也信,公司領導還說員工是他們的家人呢,可實際情況如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當然,領導和咱們不一樣,人家有好多項補貼。”
“一個月真的就隻有兩千弗爾?”
“這還是多的,再扣掉住宿、水電、夥食等各項費用,能拿到一千五百弗爾就已經很不錯了。你說扣掉三天工資差不多三百,另外一個大過又是一百,這和白幹有什麼區別?”
江若風長歎一口氣,表示自己很無奈:“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即便你不服氣,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憑咱們怎麼和老板鬥,一不小心惹毛了領導,被開除了的話,以後要怎麼活啊?”
“你一個大男人,就任由人家欺負,難道你不知道反抗?”
“反抗,怎麼反抗,莫非還要將工廠給拆了不成?
即便有這個膽,又怎麼實施,你一個人能打倒兩百多保安?
退一步說,就算真的解決掉保安,別忘了普瑞恩可是有合法私人武裝的商業家族,掌控著國家經濟命脈和就業資源。一旦得罪了人家,縱然人家不當場弄死你,以後有你受的。
所以說,知足吧,至少現在還有份能糊口的工作。搞不好被開除,以後普瑞恩家族名下的所有就業崗位都不會再用了。
真到那時候,哭都不知道怎麼哭。說什麼反抗普瑞恩家族,除非你是不想活了。”
慕容俊峰緊咬著牙,恨恨的說:“不是我們要反抗,而是普瑞恩家族的人逼著讓我們反抗它。一方麵不斷的給我們加重工作量,剝削我們勞工的時間為他們免費白幹。這也就算了,另一方麵還不斷的找各種理由克扣、壓榨勞工的血汗錢,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剛剛說,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則絕不能得罪普瑞恩家族。那我問你,我們不得罪普瑞恩家族的人,我們乖乖聽話,真的就能活下去嗎?
我們默默忍受的結果換來的是什麼,是普瑞恩家族變本加厲的打壓、欺淩、剝削、壓榨。難道你真的就”
(Against exploitation反對剝削)
(①取自英文The freedom fighters首字母,自由的抗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