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絢寧搖搖頭,王羽清也露出詢問之色,常無柏一反嬉皮笑臉的神態,一本正經地接口道,“這四句話,分別描述了當年世上的四位絕頂高手。黃山派掌門劍雨無形餘觀、邪派第一高手海天散人江海天、冰火神掌黃正風、還有一個就是我的師祖玉無常,其他三人的武功修為都在伯仲之間,我師祖其實武功最高,卻深藏不露。”
王羽清和陳絢寧同時嘴唇一動,玉如煙已經笑道,“二位且莫心急,都先聽我把話說完。這四人中年紀最大的是劍雨無形餘觀,他是如今的黃山掌門黃以山的師父。而江海天這個人二位一定最熟悉了,他在世上其實有兩個傳人,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江月蓉,還有一個就是如今江湖上聞風喪膽的崔天魔,崔天魔如何獲得江海天的傳授是個迷,想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冰火神掌黃正風來自西域,因此不如其他人名號響亮。至於玉無常,他是我的祖父,我們這個門派叫做無常門,而他就是無常門的開創祖師。無常門在江湖上毫無名氣,是因為我祖父立下的規矩,本門中人不得參與武林紛爭,但要以收集江湖上的各家各派的武學精要為己任,收錄在本門藏書閣中,以便今後武學衰微時,可以借這些典籍重新光大武學一脈。”
王羽清讚歎道,“怪不得常先生一見我和絢寧妹子出手,就知道我二人的來曆。”
常無柏得人稱讚,似乎連骨頭都輕了,“那是當然,本門中人,若不能達到學兼百家之長的境界,是不能出師動手的。兩個小朋友的天資都是絕頂的好,若是入我無常門,要超過什麼崔天魔、黃以山,那是不在話下了。”
玉如煙橫了常無柏一眼,“莫聽他胡吹,這些人的功夫自有其獨特精到之處,常老二你自己被逐出師門多年,哪有資格邀請別人入門,況且你自己也未必是黃以山的對手,崔天魔可也不弱。”
常無柏不服道,“那就讓他們兩個來找我常老二試試,手底下見真章,看看是誰高誰強!”又對陳絢寧道,“小丫頭,你為何會拜在黃以山那個老頭子的門下,照理來說,他就要進棺材的人,應該不會再收徒弟了。”
“你莫辱及我師祖,我的功夫是我媽媽教的,她是我師祖的關門弟子。”
站在一旁的小鶯突然驚呼一聲,“柳英梅女俠?!”座上的玉如煙也是麵色恍然。
“你認識我媽媽?”陳絢寧奇道。
小鶯看向玉如煙,在得到主人首肯後,這才答道,“無常門每年會派出弟子門徒遠赴各地暗訪武林軼事,若有人新練成了什麼功夫,那我們是一定要去探究一番的。柳英梅女俠身份特殊,是江海天的獨生女兒江月蓉與江州名門柳照石的女兒,同時還是黃山派掌門黃以山的入室弟子,理應兼得兩家所長,奴婢那時奉了門主之命,暗中跟隨查看柳女俠,見過她出手多次,全是黃山派功夫,似乎於江海天一派的功夫全都不會。”
陳絢寧補充道,“江海天是我曾外祖這件事,我也是近來才知曉的。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見媽媽使過別派的功夫。”
玉如煙雙眼明亮,顯得興趣盎然,“那綠玉鳳頭釵是在你的手裏了?”
常無柏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小丫頭說要找潭州柳英傑算賬,取回那件東西。”
玉如煙眉頭一緊,“據我門中前輩筆錄記載,柳氏一門當年雖然在江州當地名聲很大,不過靠的是家大業大,於武功一門來說,也並無甚出彩之處,江月蓉嫁入了柳府後,生了女兒不久就過世了,柳氏一門中卻突然多出了好幾個懂得香木神功和迷幻大法的人物。現在看來,必然是從江月蓉處學來的。從柳英傑處心積慮奪得綠玉釵這件事來看,柳氏一門隻怕早就知道其中所藏的秘密了。”
“秘密?媽媽把綠玉釵傳給我時,確實說這東西是有大秘密的,隻是她也不知實情,隻告訴了一段口訣而已。”
“鳳鳴玉淚,紫染無心,是不是?”常無柏擺出一副早已知道的神氣。
“不錯,此話何解?”
常無柏神氣無限,“我自然知道,前麵說的是綠玉鳳頭釵,後麵說的就是紫氣東來石!”
陳絢寧驚呼一聲,忙轉頭看向王羽清,“清哥!紫氣東來石!”
王羽清心中早就萬千疑團,此時見兩件事終於並在了一起,隻覺不吐不快,點頭道,“不錯,紫染石就是紫氣東來石,是我王氏的家傳寶物。”
玉如煙歎道,“崔天魔強收你為徒,原來也是為了這塊石頭。”
“不錯,雖然師父動機不良,但他在這件事上對我還是推心置腹的。但師父是偶然得知我家藏有紫氣東來石,卻不知為何還另外有人得知此事,以致我家慘遭滅門。”王羽清說著雙手握拳,想到父親和兩位哥哥慘死,複仇之火又一次熊熊燃燒起來。
常無柏換了一副古怪的神氣,“如煙,我看這世上除了江海天的傳人,也隻有我無常門的門人才知道紫氣東來石的存在了。”
玉如煙頹然道,“你的猜測不無道理。”
陳絢寧急道,“姐姐你別打啞謎了,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