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清凝劍不動,看著崔燕兒撫弄被劃開的衣袖。崔燕兒抬頭妖媚一笑,“清哥,這半年來你的武功也突飛猛進,燕兒隻能出全力了!”
臉上的膚色一瞬間變得殷紅如血。
王羽清一驚,“燕兒,原來你也會血魄功!”
崔燕兒忽然皺皺眉,皮膚上的血紅退了下去,“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忽然又是一笑,膚色又是一陣潮紅,也不見她怎麼移動,隔空出手,又是一掌當麵劈向了王羽清。王羽清隻覺呼吸有些困難,知道不能硬接,一矮身不退反進,長劍一招白虹貫日,直刺崔燕兒胸前。崔燕兒指如蘭花,身如飛燕,動作行雲流水好看之極,堪堪貼住王羽清的劍身一起飛轉,王羽清長劍如鎖,改刺為劃,向上畫半個圈將崔燕兒整個上半身籠罩在劍氣之內。
崔燕兒嬌笑一聲,一隻手不知何時竟又貼住了王羽清的劍身,如同牢牢黏在一起,無法分開。王羽清無奈,將劍柄一轉去削崔燕兒手指,隻盼她快點放手。崔燕兒似乎看透了王羽清的心思,忽然哎呦一聲,自己把手指在王羽清長劍上一劃,血腥氣噴射而出。王羽清大驚,知道血魄功行功時絕不能出血,否則生死難言,白梟就是樣例。
王羽清一驚之下長劍一頓,崔燕兒等的便是這一刻的時機,足跟一旋,身如陀螺繞到了王羽清身後,十指全出一起抓在了王羽清的背上,“清哥,你輸了!”
王羽清長歎一聲,沒想到崔燕兒如此狡詐,自己一念之仁,便大敗虧輸,隻是若要再比下去,恐怕也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麵,那就不是自己所願看見的了,歎氣道,“燕兒,你贏了。”
崔燕兒放開王羽清,重又回到王羽清身前,笑著把受傷的手指勾了勾,並無多少鮮血滲出,“清哥,我這血魄功與眾不同吧?”
王羽清一聲苦笑,走下台來,楊幺宣布道,“崔姑娘連勝兩場,請先下台休息。”
崔燕兒卻站在原地不動,眼睛直勾勾盯著老聖殿下的陳絢寧,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我還想再打一場,陳姐姐!敢不敢上來一戰!”
陳絢寧見崔燕兒指名道姓向自己挑戰,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有何不敢!”
吳道生和於堅忙要阻止,陳絢寧已經裹著披風,提劍緩步走了上來。
王羽清見陳絢寧腳步虛浮,麵容憔悴,絕無可能擋得住崔燕兒猛如狂風大浪的攻勢,急道,“絢寧妹子,比不得!”
陳絢寧有如不聞,向崔燕兒冷冷道“妖女,吸走她人功力,可吸得舒服嗎?”
崔燕兒媚笑道,“什麼吸走功力?你是說柳氏祠堂棺材裏的那個柳鬟嗎?”
陳絢寧隻覺一陣陣反胃,還要反唇相譏,卻見崔天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台上,一雙鷹眼環視四周,似在尋找些什麼。
崔燕兒忽然神色一鬆,看著崔天魔和陳絢寧等臉現迷茫,“爹爹,我~我這是怎麼了?”
陳絢寧怒道,“假惺惺的,敢做不敢認,清哥怎會喜歡你這種人!”長劍出手一招直刺崔燕兒胸口。
台下見有二女爭夫的好戲可看,如何不歡喜,何況其中一個還身著緇衣,各種綺思胡言甚囂塵上,化作嘈雜一片。
崔燕兒一愣,隨即詭異一笑,輕輕讓過,“你這一劍要速度沒速度,要內力更是一絲也沒有,若是再來幾次,還沒到我身前,你自己就要因體力不支而摔倒了吧,哈哈!”
崔天魔忽然一聲怒吼,往台下人堆裏飛躍而下,如同雄鷹撲食。一時間人潮紛紛避開,隻見崔天魔已經和一個老態龍鍾的婦人鬥在一起。
眾人見這老婦禿頭銀發,幹枯欲死,與鬼魅無異,但眼神灼灼,內功想必不弱。
崔天魔的香木神掌變幻莫測,招招凶狠,老婦的一雙枯手如同鬼爪,又快又準,招式與崔天魔竟極為相似。兩個人不過打了十招,身周已經被詭異的香氣完全裹住,看不清身形。
崔燕兒有心戲耍陳絢寧,也不出手,隻是等陳絢寧的長劍過來,便閃在一邊,還不時嘲笑幾句。陳絢寧倔強之極,明知沒有勝算,依然一劍一劍有板有眼,絲毫不亂。
崔燕兒見陳絢寧如此堅韌,倒也出乎意料,忽然身形加快,按住了陳絢寧握住長劍的手,陳絢寧動彈不得,隻聽崔燕兒在自己耳邊道,“最後的一絲精氣,也給了我吧!”手掌一翻,按住了陳絢寧頭頂,長笑一聲,正要行功,一柄長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脅下,若不縮手,便是斷臂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