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馬受了傷,湯文迪便與穆永清告辭自己要回府了,孟世伊也就跟著一起走了。依舊是來時的湯家的馬車來接的她二人,孟世伊坐在馬車中,想了想,還是與湯文迪說道:“文迪,有些事我想與你說。”
湯文迪聞言,笑著看著孟世伊道:“我們是朋友,你且說罷。”
孟世伊正色道:“今日之事,我想了想覺得有些太過蹊蹺。你馬術卓絕,張尚凊明知不是你的對手卻非要與你比試,結果追風就被蛇咬傷。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湯文迪沉默了,抬頭看了看邊窗,有些無奈道:“世伊,你知道之前賞花會上我那琴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孟世伊聽聞湯文迪如此說,心中驚訝,她當然是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湯文迪自顧著接著道:“並非是琴弦鬆散,而是琴弦上沾了腐蝕肌皮的藥粉,若是我真用了那琴,不出兩日便會十指表皮潰爛,也是後來查出來的。”
湯文迪微微笑笑:“王妃昨日親自來了我家,賞了好多東西,言語間有讓我息事寧人的意思在。所以,世伊,張尚凊無論做過什麼,成平王府與張家都能保她無事。”
孟世伊此時心中無比震驚,原來湯文迪是知道的,她什麼都知道,便問道:“那你明知道有詐,你還應了她。”
湯文迪想到追風,心中難過,歉意道:“今日是我莽撞了,我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歹毒,以後不會了。隻是如今苦了追風。”
孟世伊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問道:“王妃真的縱容她至此?”
湯文迪感慨道:“王妃是個寬厚良善之人,當日她與我說,絕不會有下次了。但張家始終是穆家的人,所以這事隻怕說不好的。”
孟世伊心中認同湯文迪之言,點頭緩緩道:“下回我們小心些,離她遠遠的。”
湯文迪看著孟世伊想了想,認真說道:“如今你與我走得近了,隻怕也會受到牽連。”
最近的事早已讓孟世伊將湯文迪列為摯友,孟世伊含笑看向湯文迪,語氣卻十分堅定道:“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
“好,”湯文迪揚聲道。
兩人會心一笑,湯文迪又道來:“今日也多虧了你那表哥楊公子了,我見他武功不凡,隻一招便製服了追風,也殺了那毒蛇。”
孟世伊答道:“軒表哥是我外祖楊家人,外祖楊家原為將門,我外祖父早年為大將軍,後來外祖父與小舅舅戰死沙場,大舅舅才從了文做了這益州巡撫的。所以軒表哥是從小習武。”
湯文迪聞言了然,默默道:“原來是這樣,楊老將軍我是知道的,一代英雄,是可惜了。”
孟世伊想到去世的外祖父,就又想起了孟家滅門的事,有些悲痛。趕忙轉了話題問道:“對了,追風如何了?”
“獸醫說,清毒很繁瑣,要靜養一陣子了。”湯文迪麵上全然惋惜歉疚之色。
孟世伊安慰道:“你別太難過,總歸是有得救了就是好事。”
此時馬車已然到了孟府,車外的丫鬟向內道:“小姐,孟府到了。”
湯文迪見孟府到了,轉念一想道:“你先回去罷,改日我再來找你,你才來昆陽,我且帶你轉轉。”
孟世伊笑著答道:“好,改日見。”
孟世伊下了車,才踏進孟府,隻見齊管家就來接她道:“小姐,老爺回來了。”
孟世伊聞言一愣,轉頭看了齊管家一言,霎時就向著府內走去,她太想見到她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