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峰頂終年積雪,即便暖陽高照,這裏依然是寒冷如故,雲紫走出書房外,抬頭望了望太陽,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站在峭壁邊緣不遠處向下眺望,山下景物美不勝收,偶有過往的行人,卻都如螞蟻一般,小的幾乎看不見,頗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感觸。
爹爹一打坐便是一天的事,她的肚子餓了可要怎麼解決?雲紫揉揉肚子,非常羨慕爹爹那樣成仙的人,終日辟穀,不需進食。
她惆悵的坐在雪地上歎了會兒氣,忽聽頭頂鳥聲啾啾,抬頭一看,竟是一隻雪白的大鳥,雲紫忽然想到,爹爹書房中掛著一張精致的弓,如果射了這鳥兒下來,架在柴火上烤著吃,想來應該比較美味。
雲紫激動的手舞足蹈,以最快的速度衝入書房,取了弓箭,用足全身力氣拉弓射箭,飛箭呼嘯穿孔而去,正中大鳥咽喉,可憐的大鳥沒有飛翔多遠,便倒黴的落了下來,成為雲紫預訂的食物。
以前在卓家時,挨餓的時候常常有,用自製弓箭射鳥吃那是常有的事,雲紫手腳麻利的將大鳥腿毛,挖去內髒,新幹淨,在腹中喂了調料,找了一堆幹柴,點起火,架在棍子上烤起肉來,不一會兒肉就熟了,香味四溢。
雲紫毫不客氣的扯下兩條鳥腿,正要塞進嘴裏吃,忽又想起曲殤,便用油紙包了,妥善放好,然後將剩下的鳥肉啃個一幹二淨,雪白的骨頭扔在雪地上,雲紫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上,將雙臂枕於腦後,閉著眼睛曬太陽。
“呔,你這小鬼,竟敢吃了小爺的仙鶴,小爺我和你勢不兩立。”迷迷糊糊中,雲紫被一聲怒叱驚動,茫然的睜開眼,緩緩坐起身,眼前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手中握著一柄飛劍,劍尖直指雲紫的鼻尖,隻見他劍眉星目,英氣不凡,若不是那一臉怒容,想必是個人見人愛的美少年。
“你說什麼?”雲紫盯著鼻尖前的劍尖,微微往後挪了挪,勉強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喂,這位兄弟,你可千萬別激動,一激動我這人見人愛的鼻子就不見了,請你看在我滿臉就這隻鼻子還算漂亮的份兒上,千萬不要激動啊。”
“你還想耍賴不成,你說,這一地骨頭是怎麼回事?你敢說不是我那可憐的仙鶴?”男孩麵露悲色,仿佛他至親的親人遭了不幸似的,這功夫,雲紫的瞌睡蟲終於跑掉了,腦中恢複一絲清明,垂頭看了看滿地的骨頭,小心髒微微顫動了一下,這位氣勢洶洶的少年口中所說的仙鶴該不會就是被她射下來,早已進了她肚子的大鳥吧?怎麼看著這主人挺機靈的樣子,那大鳥卻那麼笨呢?
“小哥哥,我餓了一天一夜了,這紫霞峰陡峭高聳,我沒有仙術,不會禦劍,無法下山找尋食物,好不容易看到飛過的一隻大鳥,便忙不迭的射了下來,吃進腹中,如果知道是小哥哥的仙鶴寵物,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會吃的啊,我寧可餓死,凍死,渴死,也絕對不會吃。”雲紫悲從心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