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受刑(1 / 3)

雲紫動了動手腳,抽不出一絲力氣,她在計算著距離,如果把蓮花中的靈力一瞬間抽出,也許可以出其不意的擊倒這個無恥之徒?

那人見雲紫低頭沉思,以為她是願意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又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刺啦,扯開了雲紫胸前的衣襟,露出大紅的肚兜和若隱若現的雪膚。

那人頓時目露淫光,快速撲過來,雲紫將蓮花中釋放出的靈力盡數拋出去,砸在那人身上,將他高大的身軀撞出很遠。

然而,他是執法長老的高徒,修為本來就很深,這樣一擊,對他而言隻是皮肉傷痛而已,卻把他真正的激怒了,他咧著嘴走過來,一記耳光扇過去,雲紫的頭迅速被甩到一邊,白皙的臉龐上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頭印。

“賤人,還敢反擊?待會兒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說著,便又要撲上來,蓮花中靈力的突然釋放隻能是一下子,現在,她的丹田中空空如也,再也提不出一絲靈力,看著那人凶相畢露的脫著褲子,雲紫心中一片悲哀,真的要受此淩辱嗎?真的要被這個惡心的男人欺負嗎?曲殤,你這個負心薄性,拋棄妻子,狼心狗肺的男人,你真的要看我陷入如此窘境而不顧嗎?

雲紫咬著牙,琢磨著是自盡還是為了孩子忍辱偷生,忽然,那人的背後出現兩道人影,一柄長劍將那人穿胸而過,直刺心髒。

對於修仙者來說,心髒是最重要的地方,其他地方受到傷害,還可以用仙法治愈,唯有心髒不同,一遭重創,必死無疑。那人臨死前睜大雙眼,想要看看從他背後偷襲的人是誰,雲紫也想知道來人是誰。

“雲紫。”薄夕顏哭著撲過來,為雲紫攏住被扯開的衣襟,將她緊緊抱住,泣不成聲,殷飛站在薄夕顏身後,倔強的少年又長高了一些,卻始終如一截鐵搭般立在薄夕顏的身後,做她最堅實的後盾。

雲紫突然好羨慕薄夕顏,有一個這樣一心對她,不離不棄的少年陪著她,不像她雲紫,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本以為曲殤高高在上,可以保護她,愛護她,永遠陪著她,誰知,她錯了,他愛的隻有他的地位,他的權利,他根本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無心之人。

“你們怎麼來了?”雲紫推開薄夕顏頗費了些力氣,進入暗洞後,她便徹底失去了力氣,連普通凡人都不如。

“我們來救你,阿紫,與我們走吧,不然,你會死的。”薄夕顏邊哭邊拉著她的手往外拽。

“不,夕顏,我不能跟你們走,我是待罪之身,跟你們走會連累你們,你們兩個好幸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請替我幸福的好好活著。”雲紫用力甩開薄夕顏的手,自己卻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雲紫,逍遙大哥離開時拜托我們照顧你,如今你有了事,我們怎麼對得起逍遙大哥?”殷飛走過來,一向少言寡語的少年此時也有些激動。

“不,你們已經照顧過我了,在這個時候,你們沒有背棄我,鄙視我,還一心一意的為我好便已是對我的最好照顧,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們走,因為,我始終不相信曲殤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我不相信。”雲紫重新坐在地上,雙目無神。

“雲紫,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薄夕顏著急的說。

“你們快走,不然,會受我牽連的,我是決計不走的,你們看著辦吧。”雲紫強迫自己冷著臉,不去看一眼淚流滿麵的薄夕顏。

終於,他們走了,用全部力氣支撐著自己的堅強的雲紫,一下子倒在地上,頹然無力。這下真的走了,都走了。

在陰暗冰冷的暗牢中又度過整整兩天,當行刑正式來臨時,雲紫的心中反而一片平靜,她摸了摸微凸的小腹,柔聲對寶寶說道:“孩子,如果你們的爹真的不要你,不要遺憾,不要抱怨,來生投一個好胎,找一對愛你的父母,平靜的度過一生吧。”

那日將雲紫投入暗牢後,曲殤回到熟悉的紫霞峰,望著偌大的宮殿,心中仿佛被剜去一塊似的,雲紫是他收的徒弟,這還是師兄告訴他的,在他的記憶中,壓根就沒有這個雲紫存在過。

他獨自在紫霞峰上走來走去,把一個角落都走遍了,可是,無論走到哪裏,他都想不起雲紫的存在,她那日熱情的迎過來勾著他脖子的情景讓他記憶深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如此膽大,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勾引他曲殤。

因此,那日他異常生氣,決定用軒轅門最嚴酷的刑罰來懲罰她。曲殤在他寢殿旁邊的偏殿前停下來腳步,偏殿的門開著,那日,雲紫就是從這座殿中衝出來,當眾勾引他,犯了門規。

這是她住的地方嗎?他緩緩踱了進去,這是一座女性化很嚴重的大殿,四麵牆壁是粉紅色的,紗幔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晶,一碰觸,便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悅耳動聽。

衣櫃中掛著她穿的衣服,姹紫嫣紅,宛如四季,他的腦海中飄過雲紫年輕的臉龐,青澀中透著些成熟,清純中透著些嫵媚,即便她真的吻他,他感覺到的也不是勾引,而是真心的喜歡。

可是,如果是喜歡自己的師父,為何還會與別的男子珠胎暗結呢?難道真的是水性楊花,行為放浪?曲殤蹙著眉,心情有些煩躁。

書房中,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梅花圖,下麵的印是雲紫的,那畫兒的筆觸和意境真是細膩,與他的風格很相似,看來,她真的是他的徒兒。

他從不收徒,此番卻為這個女子破了例,但既然已經收她為徒,不管徒弟做了什麼錯事,做師父的也有錯,教不嚴師之惰啊。

行刑那天,天灰蒙蒙的,就如人們此刻的心情,雲紫身著一襲白裙,被執法弟子帶到刑台上,一根通天的柱子直立著,五人合抱都抱不過來,雲紫被用鎖仙鏈捆在這根柱子上,一頭潑墨般的長發不紮不束,隨風飄揚,淩亂的發絲顯露出她此刻淩亂的心情。

她臉色蒼白,目光倔強哀傷,被鎖仙鏈五花大綁的捆著,如同一隻被縛住了雙翅的蝴蝶。雲紫靜靜的望著天,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底色,她想到了自己這短暫而悲哀的一生。

如果不是遇到曲殤,也許,她會從卓家逃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找一個疼愛她的夫君,平淡安寧的度過一生,她想到了月逍遙,不知此時,他是否在回來的路上,西天佛界找到了嗎?她想到了蓮蕪,她從天宮逃走,一向眼高於頂的太子殿下會十分震怒吧?也許,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她想到了冥天,那個幽默風趣的好友,難得與她誌同道合,也許,沒等重逢,她便已消散在這天地間了,她還想到了殷飛和薄夕顏,希望他們的愛情長長久久,永遠幸福。最後,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都說哀莫大於心死,現在,她的心死了,並非無法活著,而是失去了活著的目標,所以,她選擇死,選擇讓曲殤親自執刑而死,終究,她還是想看看有朝一日,他想起了一切,會不會傷痛欲絕。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不是嗎?都到了這樣的生死存亡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居然還在想這些,也不知該說她癡心還是傻。

軒轅門上下都來了,平曠的荒野中,黑壓壓的一片人,都來看這個不知廉恥,勾引師父,珠胎暗結,讓軒轅顏麵盡失的女人。

雲紫抬眸,望見了躲在人群中哭泣的薄夕顏和一臉不忍的殷飛,衝他們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幸好,他們沒事,沒事就好。

卓雲英走過來,對著她冷笑:“雲紫,你瞧瞧,月逍遙愛你,此時不在你身邊,蓮蕪愛你,此時不在你身邊,你的師父也愛你,卻要置你於死地,你瞧瞧,你的遭遇有多麼悲慘,你的人生有多麼不幸,甚至不用我動手,老天都來懲罰你了,真是讓人痛快。”

雲紫揚起下巴冷笑:“卓雲英,你真的幸福嗎?問問你的心,你比我更可悲,再不濟,我也曾經愛過,也曾經得到過,就算結局不完美,那也不會不甘心,你呢?你什麼都沒得到,卻在那裏自欺欺人,瞧瞧你的臉,比夜叉也差不了多少,你真的開心嗎?開心的人永遠不會如此惡毒。”

“哼,那有怎樣?月逍遙愛你,卻被我使計要挾著成了婚,就算是名義上的,也是我丈夫,你可知,他為你做了什麼?那日酒醉,他將你誤認為我,險些與我發生關係,事後,我便將計就計,以你和你師父的惡心事為要挾,讓他娶了我,我終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呢?”

雲紫瞪大雙眼,此時才明白月逍遙成婚前的變化和隱忍是為何事,居然是為了她,為了她啊,忽的,她的眼淚湧出來,哭的不可自抑,這份情要怎麼報答,怎麼報答啊?

天雷陣是軒轅門懲罰罪大惡極的弟子所用的刑罰,一百零八道天雷轟下,不論是誰,立即會被轟得灰飛煙滅,連魂魄都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