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著臉,桃花眼中漫卷著狂瀾,冷冷的說道:“紅蓮,你逾距了。”
紅蓮美目含淚,委屈的說道:“殿下,您忘了奴婢和綠玉這段時間如何費盡心機保全您的了?如此貿然帶外人進來,您就不怕給宮裏那位發現端倪嗎?”
“夠了,本殿下還輪不到你一個婢女來訓斥,如果你覺得自己居功至偉,已經可以不把本殿下放在眼裏了,那好,你現在就請離去吧,我用不起你。”蓮蕪這話說得就很重了,對於一個多少年貼身伺候他的婢女,又是在他危難之時不離不棄的,想必對他也是用情至深的了,此時被他用如此無情的語氣訓斥,臉麵上還真有些掛不住。
雲紫伸出手,想將蓮蕪拉到一邊,這樣子對待恩人,真是太恩將仇報了,誰知,紅蓮竟不依不饒的哭訴起來:“殿下,奴婢這段日子和綠玉受盡委屈,就是為了殿下有朝一日能醒來,帶我姐妹二人離去,如今,你不僅不帶我們脫離苦海,還弄來了不明不白的女人,殿下,你真是好狠的心。”
蓮蕪眸色幽深,狂瀾愈盛,這個婢女真是太不知死活了,他何曾答應過要帶她們兩個離開,作為天宮太子,被人欺負於斯,不想著報仇,反而帶著兩名婢女遠走高飛,這讓他在這時間還如何抬頭做人?更何況,對於報恩,他可以有很多種方式,並非隻有以身相報這一種吧?她們願意,他又何時願意了?
雲紫有些尷尬,當初是聽阿墨說過這兩名婢女的事情的,當時阿墨雖然隻是將經過一帶而過,但從那閃爍其詞的話語中,雲紫還是猜出來,紅蓮和綠玉是被宮裏那位虐待了,估計那位的情趣不同尋常,調情的手段也太過驚悚了些,以至於讓當時的紅蓮談及便色變。
因此,她的心中對此兩名忠心的婢女還是很有好感的,眼看著蓮蕪的火爆脾氣便要被激發,她急忙拉著他的手腕說道:“好了,好了,這麼久沒見,跟我聊聊吧。”
蓮蕪被她主動親昵逗樂了,一時也沒空兒理紅蓮的無理取鬧,跟著雲紫便要一旁走,誰知,那紅蓮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竟然“撲通”一聲跪在蓮蕪麵前,聲淚俱下的說道:“殿下,求您現在就帶紅蓮走吧,這天宮,奴婢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蓮蕪冷哼一聲:“既然呆不下去了,你可以現在就離開,但是,本殿下一沒許諾與你,二沒給你什麼暗示,三沒與你定情,與你的關係不過主仆而已,如今,連這主仆都做不成了,走吧,走的遠遠的,不要再回來,這裏本來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紅蓮絕望的看著蓮蕪絕情而冷漠的臉,捂著唇,似乎是不相信他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哭了一會兒後,忽然怒目圓睜,狠狠盯著雲紫,站起身,指著她的臉說道:“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狐媚子,勾引得殿下迷失了本性,你該死。”說著,便揮掌扇了過來。
蓮蕪一把抓住紅蓮的手腕,將其重重向後一甩,甩到牆壁上,又落了下來,這段時間來,是他太過縱容這個不知死活的婢女了,以至於如此無視他的存在,公然向他心愛的雲紫伸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就算她救了他又如何?得罪雲紫,一樣得死,所以說,男人狠起來,是不講情分的。
紅蓮被狠狠一撞,徹底暈了過去,這時,綠玉從外麵走進來,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紅蓮,大驚,奔過去跪在蓮蕪麵前,懇求道:“殿下,殿下息怒,紅蓮性子直了些,卻沒有壞心眼,請您看在她過去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她吧?”
雲紫也對蓮蕪說:“喂,發脾氣歸發脾氣,可別鬧出人命啊,小懲大誡就行了,若不然,以後誰還敢對你忠心耿耿啊,落不了好下場。”
蓮蕪無奈的看了眼雲紫,如果換了別人說這話,他一定不願意聽,可若是雲紫說的便另當別論了,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細細品味,還別有一份關心在裏頭呢,隻要她肯關心他,他還真不顧什麼麵子裏子的了。
“帶她回去,綠玉,你比較懂事,好好勸勸她。”蓮蕪歎了口氣,對綠玉擺擺手。
“是,殿下。”綠玉垂眸,雖然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根據現場情況推測,大抵與這位美麗無比的女人有關係,這就是殿下心心念念的女子嗎?果然有資本。
看著綠玉抱著紅蓮出了門,蓮蕪一揮手,將門關上,轉頭笑吟吟的望向雲紫:“阿紫,讓你受委屈了。”
雲紫聽著覺得很怪異,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奇怪呢?她受委屈了?如果她是他的妻妾,受此刁難還能說得上是受委屈,現在,她又不是他的誰,怎麼能這麼說呢?因此,她沒搭理他,沉著臉問道:“你剛才說一早就知道我要來,命綠玉去天門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