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鳴贏得了比賽,趕走了張憲,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為什麼?原因很簡單:蕭天鳴不僅沒有徹底擺脫張憲這個麻煩,反而為自己增添了兩個不小不大的麻煩。對於像蕭天鳴這樣最怕惹麻煩的人來說,碰到這樣吃虧賠本的事情,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呢?
軍訓的倒第二天。大家剛剛享受了兩天的涼爽,還沒有回過神來,太陽卻毫不知趣地又滾了出來。仿佛非要給這些參加軍訓的學生來一點刺激,曬掉一點皮,它才肯罷休似的。
軍體拳雖然不像太極拳、七傷拳那樣家喻戶曉、蜚聲海內,但作為軍體格鬥最基本、最簡單的部分之一,是每次軍訓的必修課,也是最後考察的重點項目。所以,在烈日高照的大下午,所有的教官都沒有幹別的,就帶著學生一遍又一遍地聯係軍體拳。
“你沒吃飯啊,是在打拳還是在跳迪斯科啊?”“你練的是化骨綿掌啊!給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操場上,時不時就會傳來教官的嗬斥聲。
不過,蕭天鳴這一個班的待遇比起其他班來說,卻是要好一些。因為這個班的女生比例實在太大,王飛虎又比較具有人情味,所以盡管他們也在練拳,但卻是在陰涼處站著。在那些頂著烈日、滿頭大汗的人看來,他們享受的就是總統待遇,他們就是在天堂。
當一個住著茅草房的人看著別人住的卻是宮殿的時候,心裏難免會不平衡,從而生出妒忌。如果說女生享受這樣的待遇在眾多男生看來還有情有可原的理由的話,那蕭天鳴、餘基、韓強三個男生則是不可原諒。一個個殺人般的眼神瞬間射向了蕭天鳴他們三個。
“如果目光可以當箭使的話,我敢打賭我們一定成為了千瘡百孔的箭靶子。”餘基毫不放過中間休息的那一小段時間,拿著瓶不知他從哪裏搞來的冒著白煙的可樂,對蕭天鳴說道。
“恐怕不隻是箭靶子那麼簡單吧!基子,把你的可樂給我甩一口。”韓強走過來,坐到餘基旁邊的空位上,伸手向餘基做了一個“要”的動作。
“靠!難道你不知道間接接吻嗎?我才沒有斷背的嗜好。”餘基睜大眼睛看著韓強說道。
“草!你丫的想法也太惡心了吧!”韓強直接出手,將可樂從餘基的手裏搶了過來,“放心,我不會沾到瓶口。三不沾?哥懂得起!”韓強說完,也不等餘基答不答應,直接悶起就是一口。冰涼的可樂滑過炙熱的口腔,韓強頓時感到一陣舒爽,忍不住又來了一口。
“爽不?是不是有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餘基望著韓強猥瑣地笑道。
韓強瞪了餘基一眼,轉頭對蕭天鳴說道:“鳴子,你也來一口吧!喝一口爽極了!”
“不用,我可不會三不沾,更不想和基子來什麼親密接觸。”蕭天鳴笑著拒絕道。
軍訓或許對於其他學生來說,就是一座煉獄,但對於從小就進行艱苦訓練的蕭天鳴來說,卻隻是熱身而已。一個懂得利用內力調節聲音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用內力來調節體溫呢?
“借給你的,明天連本帶利還我兩瓶。”陳白露將一瓶還沒有開啟的冰可樂扔給了蕭天鳴,手上卻拿著另一瓶已經開了的可樂,“韓強,你的可樂在朱蘭心那兒,自己過去拿吧!”
“好的,露姐!”韓強聽說有冰凍可樂喝,向打了雞血一樣,瞬間來了精神,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將餘基那瓶可樂還給了他,朝不遠處的朱蘭心跑去。
陳白露也不挑剔,直接就要往韓強剛才坐的那裏坐,卻被蕭天鳴阻止了:“那裏已經被強子坐燙了,坐了發燙的地方屁股容易生瘡。你還是坐我這邊來吧。”
陳白露朝蕭天鳴點了點頭,坐到了蕭天鳴的旁邊,臉卻微微有些發紅。
“露姐,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聽鳴子的話啊。我還以為隻是鳴子聽你的話。”餘基打趣道。
“誰有理,就聽誰唄。”陳白露下意識地回答道,也沒有去深究餘基的話外之音。
一旁的蕭天鳴雖然聽出了餘基的弦外之音,但也沒有說破,自顧自喝著陳白露遞過來的可樂。有時候,話說破了反而不好。偶爾糊塗一下反而讓大家都過得舒心。
“蕭天鳴,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陳白露開口向蕭天鳴問道。
“約定?什麼約定?”耳尖而又富有八卦心的餘基自然不會讓這個千載難逢的新聞從自己的身邊。一邊看看蕭天鳴,一邊看看陳白露,沒等蕭天鳴開口,急忙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