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鳴三人下火車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三人在路上簡單地吃了一點兒中午飯之後,便坐向了到縣裏的公共汽車。按照東方怡以往的經驗,到達縣裏至少要花5個多小時。
“天鳴,萱姐,這輛車不太安全,扒手很多。待會兒,一定要注意自己兜裏的東西。”東方怡一邊收拾自己的行李,一邊小聲地對蕭天鳴和慕容萱示警道。
蕭天鳴點了點頭,讓慕容萱和東方怡坐到了一起,自己則坐到了她們兩人後麵的位子上。
這輛車並沒有坐滿,稀稀疏疏繞地留有幾個位子。車子沒有開多久就停了下來,兩個男青年上了車,一個坐到了最後頭的位子上,一個則坐到了蕭天鳴旁邊的位子上。
漫長的旅行總是令人無聊,但如果你準備在車上幹出一些勾當,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坐在蕭天鳴旁邊的那個男青年上車之後就東看西看,見蕭天鳴雖然聽著音樂,但防備意識很好,不容易下手,便將下手的目標瞄準了前麵的慕容萱和東方怡。
去縣裏的公路並不是高速公路。前麵的一段路還算平整,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路就變得有些難走了。車子行駛在這樣的路非常顛簸,這讓第一次坐這種車的慕容萱感到非常不舒服。又加上連續的長途旅行,慕容萱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慕容萱的入睡就像一個醒目的信號,提醒坐在後麵的男青年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隻見男青年先用餘光觀察了一下慕容萱的臉龐,見她真的睡著了,心裏不禁竊喜。然後,從兜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刀片,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地夾住,慢慢地移向慕容萱的皮包。另外一隻手則取出一個細小的鑷子,準備在刀片劃開包的一瞬間,夾出裏麵的東西。
準備動作不可謂不充分,然而卻是百密一疏。他忘了身旁還坐著一個人,或者說他壓根兒就沒有把蕭天鳴放在眼裏。在當今社會,越來越多的人學會了明哲保身。許多人哪怕看見有賊將罪惡的雙手伸向別人的錢包,也會視而不見。美其名曰明哲保身,擔心賊報複,實則是膽小怕事,助紂為虐,以至於現在的賊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為所欲為,氣焰囂張至極。
“看來,今天又有豐厚的收獲了。”男青年的嘴角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在心裏YY了一下,慢慢地將刀片對準了慕容萱身上的皮包,快速而準確地伸了過去。
隻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男青年正要下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無法動彈,好像被一個鐵鉗子硬生生地夾住了,疼得男青年額頭上的冷汗直流。
“朋友,你這是幹什麼?”男青年回過頭,疑惑地向蕭天鳴問道。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像蕭天鳴這樣的乘客應該將臉扭過去,假作沒有看見他的動作才是。
蕭天鳴對男青年笑道:“我也正想問你這句話。不過,我們並不是朋友。”
男青年一邊在心裏直呼倒黴,今天居然遇到了一個不守“規矩”的愣頭青,一邊壓低聲音對蕭天鳴威脅道:“我說兄弟,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惹得一身騷。”
“我確實不愛多管閑事。”蕭天鳴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男青年聽到蕭天鳴的話,心中頓時轉怒為喜,暗道又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家夥。隻是,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消去,就聽見蕭天鳴又說道:“不過,有人要隨便用刀片劃我女朋友的包,那我女朋友包裏的東西,我卻不能不管。”說著,蕭天鳴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疼得男青年咬牙咧嘴,手中的刀片也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頓時吸引了其他乘客的注意。
男青年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這兒,便狗急跳牆地大聲嚷嚷道:“搶人啦!搶人啦!有人要在車上搶人。”
蕭天鳴冷冷地一笑,突然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疼得男青年“啊”的一聲慘叫。
“叫啊,你怎麼不叫啦?既然大夥兒都喜歡看熱鬧,我就讓大夥兒看個清楚。看他是小偷還是我要搶他。”蕭天鳴說著,從男青年右手邊的兜裏搜出了一把作案用的鑷子和一盒刀片,“如果你不是小偷,請問你的身上帶著這些東西做什麼?別告訴我,這些不是你的東西。”
“這些就不是我的東西,是你栽贓給我的。你搶了我的東西,還誣賴我。你不要仗著力氣大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今天,我要在大家的麵前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盡管大家到現在都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男青年依舊嘴硬,繼續著他撇腳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