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鳴在李珊珊工作的飯館要了一個包間。三人圍坐在桌邊,李珊珊身上穿著飯店的工作服,看起來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蕭大哥,我來吧!”李珊珊接過蕭天鳴的空碗替他盛了一碗飯。
“我來這邊辦點事,順便來看一下你。”蕭天鳴摸了摸鼻子,對李珊珊說道。
“哦!”李珊珊乖巧地點了點頭,雙手將盛滿飯的碗遞還給了蕭天鳴。
蕭天鳴接過飯碗,向一旁的郭玉使了一下眼色,隻聽郭玉笑吟吟地說道:“珊珊,你在這邊有親人嗎?”
聽到郭玉的話,李珊珊神色黯淡地搖了搖頭,眼裏升起了一層悲傷的霧氣,低沉地說道:“自從我爹去世以後,我在深圳就沒親人了。”
“那家鄉呢?”郭玉輕輕地拉住女孩兒的柔荑,愛憐地問道。
“爺爺和奶奶在老家,可是……”李珊珊說到這裏,聲音便不由得哽咽了起來。
雖然現在的社會風氣已經非常開放了,但在一些封閉的農村,觀念依然落後,奉行著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盡管李珊珊這個丫頭乖巧伶俐、長得楚楚可憐,但因為是女孩兒的原因,所以從生下來起就遭受了不平等的歧視和待遇。爺爺奶奶非常不喜歡她和她的母親,每次有好東西都是隻給堂弟,卻不會給她。幾年前,李珊珊的母親去世了,爺爺奶奶更是把李珊珊當成了喪門星,認為是她克死了自己的母親,她還會給家族帶來災難,所以毫不客氣地把她撚了出去。李珊珊的父親李大忠在無奈之下隻得帶著幼小的女兒來到深圳,一邊打工,一邊照顧她。盡管李大忠的脾氣不是很好,嗜酒如命,但對這個女兒照顧得還是不錯。李大忠先讓她讀了兩年的書,然後在附近給她找了一份工作,父女倆的生活條件也逐漸變好了。
隻可惜,造化弄人。李大忠被劉大寶買通的殺手推進河裏淹死了,李珊珊從此變成了一個孤兒。由於害怕爺爺奶奶把爹爹的死推到自己身上,李珊珊不敢帶著父親的骨灰回老家,隻好借了些高利貸把父親就近給安葬了。
郭玉的這個問題牽引到了李珊珊內心的傷痛,饒是這麼堅強的女孩兒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蕭天鳴一麵安慰李珊珊,一邊對她說道:“郭姐她剛才也不是有意的,她隻是想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問你願不願意去。”
“是啊,珊珊。”郭玉接過蕭天鳴的話,朝李珊珊繼續說道,“我們公司有一份工作,郭姐覺得比較適合你,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去。這份工作的工作地點在京城,而且你一旦接受了這份工作,就會接受很多培訓,開頭的日子非常苦。不過,隻要你上道了之後,就會輕鬆一些,而且拿的錢比你現在的工資多得多。”
李珊珊是從農村出來的女孩兒,小時候吃的苦還少嗎,心裏早就對吃苦起了免疫,根本沒把郭玉話裏的吃苦放在心上。聽說拿的錢比現在的工資要多,李珊珊的心裏倒是非常高興,隻是又有點猶豫,不禁將目光投向蕭天鳴。
開始,蕭天鳴聽到郭玉想把李珊珊吸納進國安局的想法,心裏一萬個不同意,他可不願看到這麼善良可愛的女孩兒終身都要背著這塊招牌過日子。而且,運氣不好,還會成為特務機構的炮灰。郭玉則白了蕭天鳴一眼,轉而又向蕭天鳴解釋,國安局隻是負責國內的安全,絕對不是像詹姆斯邦德那麼誇張。而且自己的想法隻是讓李珊珊去後勤,負責一些後勤事務而已。蕭天鳴聽了解釋後,才點了點頭,同意讓李珊珊自己拿主意。
此時,蕭天鳴見李珊珊將詢問的目光投過來,隻好裝作沒有看見,自顧自地埋頭吃飯。
李珊珊緊咬下唇,心中對蕭天鳴的視而不見感到一絲惱怒,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直接詢問。畢竟,郭玉還坐在她和蕭天鳴的中間,而且按照李珊珊的理解,郭玉還是蕭天鳴的女朋友,關係絕對比她和蕭天鳴的關係好。
正在這時,蕭天鳴的手機鈴聲恰巧地響了起來。
“我去外麵接個電話,這裏的信號不太好。”蕭天鳴欣喜地拿著手機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郭玉和李珊珊不約而同地看著蕭天鳴離去的背影,然後收回來的目光又莫名其妙地交織在了一起,李珊珊不禁紅著臉將腦袋低了下來,不敢看郭玉一眼。
“姍姍,你現在不用做決定。我們還要在這裏呆兩天,你隻要在我們回去之前答複我就行。”郭玉拉著李珊珊的小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