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橋兄妹的事情似乎得到了完滿解決,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陀雲嶺。收拾好行李之後,我們一行四人再次上路。宋橋等人雖然一再挽留,可還是被我們婉言謝絕了。臨走的時候,勸他們去找個正當的營生,或者把戲班重新組織起來繼續唱戲,這樣總比當山賊要好上許多。宋橋兄妹幾個欣然接受我們的建議,之後便各自啟程,不再細表。
一路西行大約三十裏,再向西北方向走了大約十幾裏路程就上了一直向北的大路。由於之前我們一直都是走崎嶇不平的山間小路,現在上了平坦許多的大路之後居然感到很不適應!我想我的身體大概已經記住了在山路上麵行走的方式吧,可是在大路上走路需要改變原有行走方式,這樣一來或許就能說得通了。
趕路的時候,雲兒還是說個不停,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氣神。柳天開當然還是老樣子——睡覺,隻是偶爾會打上一會兒呼嚕。兩人這一動一靜也算相得益彰,妙趣呈輝。
我和魯義兩個雖然都負重累累,可是腳步卻不曾停下過。我發現一個人走路與兩個人走路有很大的不同,一個人走路的時候可以信馬由韁或慢或快,一切隻依照個人心情。兩個人走路的時候就不能隻考慮自己的心情,還要想到跟上對方的腳步才行,甚至有一點兒相互比賽的勁頭。我們兩個就這樣馬不停蹄的走路,盡管腳底早就打了水泡,盡管腰腿早就酸痛難忍,可誰也不肯先提出停下來休息。眼見著天快要黑下來了,止不住又加快了腳步,希望趕在天黑之前能夠找到一個住處。
又走了一會兒,雲兒就問魯義:“二哥!咱們還要走多遠才能找到客棧呀?”
魯義看看四周的地形,然後搖頭說:“沒有客,客棧!”
我也問道:“那要是到大嫂的娘家張樹屯大約還有多遠啊?”
魯義想了想,說:“那,那就得走到後半夜去,去了!離這裏還有很,很遠呢!”
雲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我們還不如趁著天亮先在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正好你們也累得不行了,停下吃點東西,再睡上一覺!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也不遲!”
魯義和我不約而同的點頭稱是,看看周圍,發現西麵的山腳下有一片小樹林,樹林裏有一塊平坦的空地。我和魯義相視一笑,然後快步走向樹林。
來到樹林裏麵的空地上,發現有篝火的痕跡,估計曾經有人在此歇腳過。
在野外露宿不像在家裏或是客棧那樣,應用之物除了事先準備的以外都要靠現場製造或準備。這就需要一個很好的領導帶領大家做好這些準備工作,同時也考驗大家的團隊精神和個人的動手能力。顯然,雲兒過慣了團隊生活,對於野外露宿似乎也很在行,所以這個負責領導和指揮的重任不需要大家推舉也要落在她的肩上了,盡管她好像一直都在充當領導的角色。
魯義自小就跟隨父親上山打獵,在野外露宿當然是家常便飯,所以對他來說,不需要雲兒指揮也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而柳天開則還是打盹睡覺,我們也不會跟他計較,誰讓他是個老頭子呢!
幾個人當中最笨的那個就是我了!所以雲兒分配給我一個比較簡單的任務,那就是拾柴火。看著麵前的小樹林我不禁問了一句:“柴火在哪兒?”站在旁邊的雲兒直氣得翻白眼,不由分說的踢了我一腳:“大笨蛋!柴火就擺在你麵前!”我揉揉屁股說“嘿嘿,我開玩笑的!”見雲兒又要抬腳,我趕緊小跑著去撿柴火了。
如果和魯義或雲兒相比較的話,我顯然是個大笨蛋,可是像拾柴砍柴這樣的事我還是會做的,因為我在月洗寺的時候經常去山上砍柴。記得第一次和師父一起上山砍柴的時候,我一直都是跟著師父在旁邊玩兒,一會兒折根樹枝,一會兒又抓隻螞蚱,玩兒得不亦樂乎。臨晚的時候,看到師父把砍下來的樹枝紮成很大很大的一捆,居然開始羨慕師父的那份成就感了,於是我拿著斧子找了一棵大樹就是一通亂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