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堂溪曳居然會被咒符鎮住暈倒,弑妖師想趕在符咒失效前殺死堂溪曳,但他們低估了唐逸和缺月的實力,即使拚個魚死網破也過不了唐逸那一關。因為萬兮壺早已洞悉了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墨雲的突然而至為這場風雨飄搖的戰爭帶來一絲曙光。雖然弑妖師們麵色欣喜,但是群妖仍提心吊膽,畢竟墨雲是出了名的冷麵弑妖師,特立獨行,無人敢招惹。
如今三界動亂,各族各派為了生存,擯棄階級偏見,聯手抵抗敵人。此事比比皆是,但他們對合作夥伴的警惕依然存在。群妖瞥了一眼墨雲腰間的修羅劍,便迅速避開。他們一邊繼續進攻唐逸,一邊提防墨雲的擊殺。
墨雲從出現到現在都沒有動手,隻是靜靜看著對麵的唐逸和堂溪曳,這讓弑妖師們隱隱感到不安。因此,墨雲是敵是友未知。圓臉大耳的弑妖師急中生智,想到一個試探墨雲立場的辦法。
圓臉大耳的弑妖師朝墨雲喝了一聲:“墨雲現在正是你報仇的好時機,快點動手!”
飛雲道長被堂溪曳殺死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三界六道,作為弟子的墨雲卻沒有報仇的跡象,這讓外界不少人捉摸不定。
唐逸聽著萬兮壺傳出的有關圓臉大耳的弑妖師的心聲,不禁皺起了沒有,微愣了一下,原來墨雲與這些人並不是一夥人,這群弑妖師不過是想利用墨雲的修羅劍除掉自己和堂溪曳而已。
這時,墨雲忽然拔出修羅劍砍死了正在與白蛇廝殺的一隻蜥蜴妖。群妖霎時亂了陣腳,驚恐地望著墨雲,無心抗敵。
群妖的首領是一條黑色翼龍妖神,他怒視著弑妖師們,說道:“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別怪我們背棄盟約。”
弑妖師一時又驚又怒,瞪著墨雲,而墨雲對此置之不理。現在聽到翼龍妖神的威脅,他們頓時慌了起來。如果群妖背棄盟約,前麵付出的努力和犧牲就毫無意義了。
黑白發參半的弑妖師攔住從身後衝過來的兩個年輕的弑妖師,低聲說:“退下!”
弑妖師雖然咬牙切齒,但終究沒有出手。對付墨雲這樣另類的弑妖師,硬取定然會兩敗俱傷。
“墨雲,暫時忘記弑妖師的身份,一起滅掉獨孤傲天複活的機會才是當務之急啊!”黑白發參半的弑妖師緩步到墨雲身前,抬眸注視墨雲。
良久,墨雲抬劍對著他,說道:“修羅劍可不懂你說的這些!”
黑白發參半的弑妖師大吃一驚,問:“你這是要幫他們嗎?”
墨雲沒有回答,他用行動表達了立場。弑妖師們方寸大亂,墨雲的出現和行為顯然不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在與唐逸決鬥中耗盡靈氣的大部分要全被修羅劍的煞氣所殺死,翼龍妖神怒火中燒,仰天嘶吼,風馳電掣般地衝向墨雲,其他妖怪則張牙舞爪地撲向其他弑妖師。這場圍殺堂溪曳的戰爭,不到片刻的功夫,變成自相殘殺的境地,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唐逸匪夷所思的看著墨雲,然後把萬兮壺掛回腰間。墨雲此次並非是來追殺堂溪曳的。準備地說,是墨雲背叛了沈飛,偷走了沈飛的一本秘籍。
缺月和豆豆鬆了一口氣,遞給唐逸一個眼神,唐逸便急速進入結界。堂溪曳還處於昏睡狀態,但貼在她胸口的咒符像著了火般,一點點燃盡。
唐逸探了她的鼻息和脈搏,發現一切如常。隔了一會,堂溪曳緩緩睜開雙眼。
“堂堂!”唐逸伸手在堂溪曳眼前晃了兩下。
堂溪曳猛地坐起來,眸中似燃燒著熊熊烈火。豆豆驚叫一聲,跳到缺月的背上。
一道雷電從堂溪曳撐在地上的手掌間洶湧奔出,眨眼間覆蓋了整片大地。籠罩在堂溪曳上方的結界忽然崩塌,她起身走出結界,走向那群自相殘殺的同盟軍。
“堂堂!”唐逸追上去。
豆豆抱緊缺月的脖子,隨著缺月一起跟在唐逸的後麵。
堂溪曳盯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冷聲說:“墨雲,住手!”
墨雲停了下來,半死不活的妖怪趁機逃之夭夭,弑妖師保持著作戰隊形,齊步後退。
墨雲垂眸看著一滴鮮血從修羅劍的劍刃劃過,良久,他才轉過身,神情複雜地看了堂溪曳一眼。
“你不報仇了?”堂溪曳說。
堂溪曳沒有為墨雲強加在自己頭上的罪名而辯解,她覺得相信自己的人,不管發什麼了什麼事情,自會相信自己;但不相信自己的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濟於事。
墨雲沒有回答。雲道長的死和雲飛的死一直是他心裏的痛處。他夜不能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想報仇,可他不想被肉眼看到的表象所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