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淼聽詩楠這樣一問,她就知道,自己的嫂子一定是知道了張超再糾纏自己的事情,嫂子知道了,哥哥就知道,哥哥知道了,父母就知道了。這下可好,本就沒譜的事情,卻搞的人盡皆知。這可怎麼是好。楊淼生氣張超把事情弄的眾所周知,所以便冷冷的說道“不知道,他去哪裏我怎麼知道。”
詩楠焦急的說“那他到底去了哪裏,剛剛她姐給我做打電話,說他跳窗逃跑了。”
“什麼?”楊淼手裏的筆毫無預兆的掉到地上,然後不安心的一路狂奔到了床底下。歡歡見狀,就從椅子上下來,也跟著那隻筆鑽進了床下。
“他幹嘛要逃跑?再說了,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一看就還是個孩子,這麼不成熟。連跳窗這種事他也做的出來。”楊淼雖然嘴裏嗔怪,但是心裏還是擔心。
擔心主要來源於兩方麵,一是跳窗,二是逃跑。
楊淼雖然不知道張超家住幾樓,但總不能真的住一樓吧,就算一樓,萬一跳不好,也會崴腳,麻筋兒之類的。可萬一要是二樓或者二樓以上,那存在的危險可能會更大,楊淼想到那句話:我雖不殺伯仁,但伯仁卻因我而死。她有些自責。雖然目前還沒死,萬一落下個什麼後遺症可怎麼辦?
還有逃跑,他為什麼要逃跑呢,他能跑到哪裏去呢,外麵天色越來越暗,想著剛才他打電話時候的有氣無力,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一種不詳的預感籠罩著楊淼。
她一把抓起電話,趕快撥通了張超的號碼,好久都無人接聽,楊淼在絕望的時候,緩緩的看向詩楠。
“怎麼樣?打通了嗎?”詩楠問。
楊淼無奈的搖頭。
“喂……”
楊淼激動對詩楠說“通了,通了。”
“張超你在哪裏?”楊淼有些意外,有些興奮,心底的石頭落了地。
“你還在乎我嗎?你不是不想見我嗎?怎麼又打電話來?”張超似乎狀態有些改變,說話的底氣足了,但是聽上去卻像是醉話,像是抱怨,像是牢騷。
“你喝酒了?”楊淼問。
“一點點。”張超答。
張超逃跑隻帶了一部手機。她覺得這個年頭隻要有手機,走到哪裏都可以。可是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媽已經事先解除了手機綁定的銀行卡,所以他手機裏就剩下了不到二十塊的零錢。他不得不感歎,這個小老太太與時俱進的步伐實在是太快了。以後一定要堤防。
沒辦法,張超不敢再給老媽打電話,對臨陣倒戈的姐姐更是嗤之以鼻,靈機一動,張超給姐夫秦升打電話,隨口扯了個慌,說自己在南京,錢包被人偷了,沒有錢買回來的機票了。秦升二話沒說,便給他轉了五千。並豪放的說不用還了。秦升覺得如果張琪知道了這事,一定會表揚她的,就算為了討好張琪,這五千也值得。
有了錢,就無所謂了,張超先在賓館訂了個房間,畢竟心情鬱悶,從自己出家門到現在,他已經掐斷張琪打來的二十多個電話,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是不會繳械投降的。但是接著他就收到了張琪發來的微信,隻有短短的幾個字:媽說,你不用回來了。張超看完這幾個字,想死的心都有了,感覺自己給自己設了一個陷阱。所以他在賓館旁邊的超市裏要了幾罐啤酒,此刻正在借酒澆愁。
楊淼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四瓶了。
“你在哪?”楊淼問。
“賓館!你敢來嗎?”張超威脅著。
“你要是敢把賓館名字告訴我,我就敢去。”楊淼開始套話。
“格林豪泰。318房。”張超說。
“格林豪泰多了去了,我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楊淼說。
“彙豐路的那個。”
“好,你等著,我半小時就過去。”
楊淼掛了電話,跟詩楠說“聽見了,跟張琪說吧。就在彙豐路上格林豪泰酒店。他喝了不少酒,讓張琪趕快把他弄回家吧。”
歡歡從床底下鑽出來,手裏拿著那根無辜的鉛筆,筆尖已經被摔斷。楊淼接過來,但是卻已經沒有心情輔導女兒做作業了。
詩楠給張琪打電話,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張超在彙豐路的格林豪泰酒店,318房。”
“這小子還真行,選擇一個離家這麼近的酒店。他是想就近觀察啊,還是便於潛伏回家?等著我這就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