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去嗜血盟的,如今看來得改道去鬼煞門了。列如侯從崔燦那裏知道鬼煞門在雲峰山上,具體在哪兒崔燦自然不會說。但是這都不是列如侯擔心的問題,他現在擔心無念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或許崔燦說得對他不應該帶上她卷入這江湖,但他真的不放心無念。看著現在的無念他就不想再讓她過回以前的生活。
他將無念安置在客棧獨自去了鬼煞門,探查最好的方法便是混入其中。所以他殺死了一個帶著麵具的鬼煞門弟子,扮成他混入其中。鬼煞門分為十二個層次,這種帶著麵具的叫無,虛無的意思。他們是門主的直屬暗衛,是鬼煞門的監視者,監視內部運作以及鏟出奸細。列如侯沒想到被自己幹掉的會是這樣一個高手,而且還是門主的直係暗衛。說真的他有些緊張了,畢竟才打入這裏還沒有半天便要去見那門主,若被識破豈不是隻有被殺的份。可又不能不去見他否則暴露的更快。
懷著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列如侯來到門主的住處。“你回來了,這次任務順利嗎?”不等列如侯抬頭那門主已來到他身前。列如侯一慌又馬上鎮定下來低頭不語。“你若還氣我讓你打他兩拳出出氣怎樣,你也知道我也有我的難處”那門主急著解釋著什麼。可列如侯就懵了,這是什麼跟什麼,這個暗衛和門主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感覺這麼……他不知如何應對的好隻好默不作聲,此刻他已是滿頭大汗還好有麵具遮著,這滿頭大汗倒不是嚇的而是急的也是被那門主的話給雷得。“算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那門主有些失望,大概是說了那麼多那人仍是無動於衷的表現讓他不快了吧。
來到那人住處列如侯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那門主真是太可怕了。休息了幾日那門主沒在叫人傳喚過他倒讓他鬆了口氣,這幾天他也沒閑著在到處打探。其實以他來看那神龍鏢局的事並不是鬼煞門所為,而且據這幾天的打探來看,這個暗衛這次下山的目的就是查明神龍鏢局被屠一事的幕後真凶。若不是鬼煞門那麼會是嗜血盟或者奪嗎?那麼嫁禍給鬼煞門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或許不是嗜血盟和奪了,或許是有人想借此機會除掉鬼煞門,又或許是想除掉什麼勢力鬼煞門隻是第一個目標。越是深想就越沒有頭緒列如侯揉了揉想的發漲的太陽穴,決定還是將這些事情放到一邊慢慢解答。反正一時半會也得不到答案,又何必庸人自擾了。
半個月後那門主又召見了列如侯,他開始頭疼了不為別的隻為那門主對那暗衛的啥啥啥……列如侯無法理解又不能回答所以他覺得麵對那門主簡直是煎熬。
“你過來”列如侯還未向他行禮那門主便向他招了招手,什麼意思列如侯鬱悶了但也留了心眼沒有上前。
“你倒是聰明”門主說話間便是一掌,列如侯沒有防備那掌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胸口上。
“列如侯”那門主冷笑一聲便又是一掌落下,列如侯這次有了防備險險避過。但那掌的餘威震碎了他的麵具露出那張俊朗的麵容。列如侯一怔,那門主一個欺身將他壓在地上勾起他的下巴瞧了瞧,“俊是俊,可惜還是要死”那門主的手按壓在他的喉間稍一用力列如侯便會喪命於此。列如侯奮力掙紮卻因先前打在胸口的那掌無法聚集內力,看來今天是要交代在這裏了想著他就閉上了眼,死對他來說並不可怕,他隻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突然他感到喉間的力道一減,他順勢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那人,這才發現那人中了暗器。但這四周根本沒人,會是誰呢?是想殺這門主還是想救他?趁這人分神之際列如侯一個躍身逃出這房間,順著這幾天打探之後製定的逃跑路線向外逃去。
那掌力道極大列如侯胸口堵得很牽扯著整個身軀疼痛難當卻又沒法調息,身後雜亂的追捕聲迫得他不得不加快腳步。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列如侯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這時一到白影閃過,地上的人便失去了蹤影。那些追捕列如侯的手下追到這裏便失去了線索。
他醒來時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客棧裏,最讓他不解的就是為什麼坐在床前看著他的這個人會是無念。
“哥哥,喝藥”無念端著碗藥捧到列如侯眼前,列如侯接過,“誰送我來的?”
“姐姐。姐姐還說哥哥給壞人打傷了要無念照顧哥哥喝藥”無念不安的看著列如侯,眼裏竟是隱忍著的淚。
“我沒事,不用擔心”看出無念是在關心自己列如侯便不忍讓她傷心。
“他們都是壞人,以後無念要學好本領替哥哥報仇”無念看著列如侯的傷咬牙切齒道。報仇?報哪門子仇?列如侯嘴角抽了抽撫了撫她的發沒說話,他怕他會誤導了這傻姑娘,這理解水平還真讓人哭笑不得。
這次鬼煞門的探查列如侯認為還是值的,雖然有些驚險但收益也是良多。至少他知道這江湖馬上就不平靜了,也許江湖從來就沒平靜過隻是更不平靜了,也知道有人在暗中保護他,上次被殺手追殺和這次鬼煞門脫險都是被那人所救。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無念口中的姐姐。
“哥哥”無念一手按著列如侯的額頭一手按著自己的額頭,“姐姐說,哥哥有可能會發熱要無念過一會就要這樣和自己的比一比,要是哥哥的額頭比無念的熱就要用……用……哦,對了,對了,是用冷毛巾敷一直敷到不熱”列如侯點點頭,那位沒露麵的姐姐倒是細心,難為她教這些給無念。多多少少列如侯是開心的,有個人關心這種感覺是美好的,即使她是個傻子。
經過鬼煞門這件事後,列如侯被追殺的次數越來越多,除了鬼煞門和上次那批殺手外似乎還有其他勢力的殺手。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誰,引得那麼多的人想殺他。
這次的殺手有兩個,一個劍法了得一個使毒使得爐火純青。列如侯有些招架不住,因為身邊還有個需要保護的無念。當他擋開那人的劍時卻迎來了那使毒的毒鏢,本想著這下完了怎料無念撲了過來那毒鏢全部打在了她的身上,列如侯一怔頓時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不要命的朝兩人砍殺而去。不要命的碰上要命的總是會獲得最後的勝利。當那兩個人逃走時他雖然看上去滿身是血其實並無大礙。他也不再管那逃走的人,抱著無念就去找大夫。
這種是要命的劇毒,也是江湖中罕見的毒平常大夫怎麼可能醫治得了,好在這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但無念還能撐多久誰都不知道,列如侯也不願拿無念的性命來賭,所以他選擇最安全最直接的方法向崔燦打聽神醫的下落,可是這樣會浪費很多的時間。看來也隻能一邊找大夫一邊聯係崔燦,希望無念能撐到那個時候。
無念沒有昏迷不醒反而第二天就醒了,隻是臉色很差。列如侯扶她下樓吃早點時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馬上戒備了起來。不過不一會就放下了心來,因為他剛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議論海沙幫被滅一事。這與他無關而且他現在急著解無念身上的毒也不想去理會這些。吃完早點他送無念回房休息,自己再去尋找神醫。
一連四五天的無功而返讓列如侯不能再淡定,無念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很急但沒有用,他恨極了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連這傻女人也救不了,為什麼沒有學製毒解毒的本事。他很自責很愧疚,但看到無念依舊傻傻地笑著時更是無法麵對。
“喂!那是我的杯子”很不耐煩的聲音。
“切!用一下你又不會死”很明顯根本不在意對方在說什麼。
“蠻夷就是蠻夷,一點都不講究”這位白衣女子舉手投足間是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總比你們有些中原人,裝的比誰都優雅高貴其實禽獸不如”這位穿著深藍色異族服裝的女子眼神語氣中滿是純真坦率。
“妖女,嘴裏就是沒一句好話”白女子冷哼一聲。
“切!醫毒不如人就叫人家妖女你們還真有臉”那異族女子白了對方一眼。
“你們安靜一點好嗎?”列如侯不想讓這兩個女子的爭吵打擾到無念。
這話一出便引來那爭吵中的兩人的注意,“喂!那個自詡醫毒不錯的家夥,要不!去試試”那白衣女子挑挑眉看了一眼無念。那異族女子嗤笑一聲,“就那毒,看著一炷香的時間保準讓她生龍活虎”說著那女子便朝無念走去。
“這位大哥,那個姐姐是不是有頭暈頭痛、心悸乏力、惡心嘔吐、腹痛腹脹、肌肉疼痛、嚎叫掙紮、四肢麻木或抽搐、肝腎區疼痛。血便、少尿、浮腫,偶有血尿、尿儲留、唇甲發紺,嚴重時有脫水、鼻出血、吐血水、全身及寒丸疼痛的症狀”。列如侯聽她說的一字不差不由心中燃起希望,“這位姑娘可解得了這毒”。
“切!小意思”說著也不管身後有些激動的列如侯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給無念服下,之後又點了無念周身的幾處穴道,“解了,休息一下明天就能完全康複”說著那女子瞧也沒瞧列如侯對著那白衣女子道,“怎樣?”“還行吧!”其實那白衣女子對她剛剛那手解毒之法好奇的要死,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更不會去問。
“還望兩位姑娘告知姓名,他日我列如侯定當效犬馬之勞”列如侯知道這兩人不願理他,但他也不願白白承這麼大一個人情。“她叫冬玉。我嘛,魏蜘”那異族女子說著拉著剛還爭鋒相對的冬玉離開了客棧。列如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轉身扶著無念上樓休息。
其實無念的毒早解了身體也調養好了,但列如侯不放心。所以在客棧耽擱不少時間。他們來到湘江的吳縣時已是七月七,這是七巧節同時也是牛郎織女見麵的日子。因而街上的年輕那女特別多。
“哥哥,過節嗎?什麼節,無念也想去玩”無念瞧著身邊的男男女女好奇的問著。“乞巧節”列如侯笑著在旁邊小攤買下一個手鏈,“嘍!這是給無念的禮物”。無念望著列如侯半響都沒說話,直到列如侯為他帶上手鏈他才回過神來,“我就知道,哥哥是最好最好的人”。
吳縣的夜很美,今晚出來看鵲橋的人很多。其實列如侯很是懷疑真的有那啥啥啥的鵲橋相見嗎?不過這都無所謂隻要無念玩的開心就好。
或許是這些日子過的太平靜,讓列如侯忘了自己還在被人追殺,所以當殺手來到他眼前時他才有所警覺。這回的殺手列如侯認識,就是在聽風細雨樓有過一麵之緣的黃瑾。他紅衣似血發絲飛揚那臉頰上的麵具顯得他格外冷冽。他朝列如侯嫵媚的一笑一劍襲來,列如侯一愣慌忙拔劍擋開。這是個危險的存在,很危險。就算他能擋住黃瑾的劍卻擋不住那無形的劍氣所以還是受了傷,他突然想起那天在聽風細雨樓裏別人議論黃瑾的話來,似乎和他交手的人非死即傷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應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