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雕花錦繡的大床上,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房間有些惶恐。這是那裏,我不是應該在傾竹那裏向他告別嗎?為什麼會在這裏,難道是傾竹下了藥將我送到這裏來的?
“公子你醒了”我剛起身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上前來替我梳洗。“我自己來”我側身避開她。我不太喜歡和不太親近的人近距離接觸,而且還是在這種環境下。我梳洗完後在四處轉了轉,發現這個地方看守的人很多。這會是什麼地方,這麼多的人看守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這裏。
我住的地方不遠處有個亭子,我常常聽見有人在那兒彈琴,可我每每尋著琴音到此處時都不見那彈琴的人。那琴聲讓我想起一個人,夢寒那個端莊優雅的女子但我知道彈琴的那人不是他。琴音不同所述說的心境不同,這琴音很特別卻沒有夢寒那般引人入勝。
就這樣聽著那琴聲一連好幾天,我在亭外見到了彈琴的人。她與夢寒不一樣如果說夢寒像蘭花一般蘭心蕙質,那麼眼前這位就像豔麗的玫瑰美麗卻帶了刺。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我相信我的直覺,見到她的那一霎那我就感覺到了。
“我的曲子怎麼樣?”她緩緩從亭內走出。“這裏沒有人管事嗎?我晚上老是睡不好”因為一入夜那琴音便傳入耳際,我很是煩躁。“看來是我們怠慢了”她走到我身邊,“公子昨晚若是沒睡好的話還是早早回去休息的好”。“是該去休息了”我的確困了。
這一覺我睡的很踏實醒來時太陽已經落山了,但我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我在清月宮見過但與我並不相識。
“你是刑夷?”有些詫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司徒驚風的人”肯定的語氣,像似在確認什麼一樣。他認識師兄但不知道是敵是友,或許師兄中毒與他有關。那麼那株靈虛草會不會有問題,此時我迫切的像要回到湘江見見師兄,看看他是否安然無事。“隻有他現在急需靈虛草,因為他中了吻鉤之毒”程帆看著我繼續說道,“隻是沒想到他會派你來。你雖然很出色但一看就知道是新手,他也不怕你耽誤他病情因此而死掉”。我看著他皺了皺眉轉身翻窗而出,他一怔慢了半拍沒有跟上我的步伐。我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但我不想與他浪費時間,我要回湘江去見師兄。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所住的地方背麵是懸崖,當他們將我逼到懸崖邊時,我想今次我可能逃不過了。被抓或者跳下懸崖死去,我寧願選擇後者。他們與師兄一定不是朋友如果被抓受累的一定會是師兄,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而將師兄至於不利的境地。
我望著蔚藍的天空想起那天我在香溪源剛剛醒來的時候,那天的天空就像今天的一樣很藍,那時我什麼都不記得隻有師兄整日陪在我身邊。那就是我生命的開始,如若我就這樣結束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躍下懸崖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無比的輕鬆,唯一牽掛的就是師兄,不知道他的毒有沒有解掉。
我以為我會死可我沒有因為有人救了我,就是那個常常在亭子裏彈琴的女子。“你……”“我認識你”我正欲問問她為何就我,她便打斷我的話語說認識我。“我……”“我見過你,你是刑夷”也隻能是刑夷。
我確定我從未見過她,可她為什麼口口聲聲說認識我?“我叫紫殤,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他喜歡的我自然也會喜歡,隻是刑夷我有些嫉妒了這可怎麼辦。“紫殤?”我想了很久都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失憶前認識的人嗎?“我不記得了,但謝謝你救了我”我轉身便走。“你去那裏?”她問。“我很擔心,想去看看他是否平安”我道。“誰?”她問。“重要的人”不再做糾纏我飛身而去聽見她細細的低語,“你們都是一樣的人”。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沒關係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師兄的安危。
趕到湘江的時候見到了師兄當初所說的小二,表明了來意後在老地方見到了一直想見的師兄。師兄瘦了神色有些憔悴我心裏很難受。“我聽說你去燕國幫我找解藥很擔心,刑夷”說著他走到我麵前伸手拍在我受傷的肩上,刺骨的疼痛讓我直冒冷汗卻又怕師兄發現不敢出聲。“我以為你不知道疼。那地方你也敢單槍匹馬的闖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以前做事不知輕重也就罷了這回弄的一身傷回來讓我跟師父如何交待?你到底將師兄我置於何地?”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心疼我才會如此。
許是教訓完了我師兄的表情開始變得柔和起來,“我看看你的傷”。說著他扯開我的衣襟,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突然不想讓他看見那些。“當年你大病初愈,不知給你洗過多少次澡。怎麼到現在你才害羞”他反扣住我的手拉開衣服,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展現在他眼前。“還疼嗎?”他問。我搖搖頭雖然很疼但這都是值得的因為我守護住了你。“先上藥,這傷要好好調理才行。從現在開始你哪兒都不能去,直到傷好為止”他一邊給我上藥一邊警告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