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你的記憶。隻是景象裏麵出現的片段太過零散,沒有關聯和過度,你一時有點難理解。”
對於這個答案,江若雪震驚了。
每每看到趙寒舟問她是否憶起些什麼的時候,其實她內心也是糾結著想要可以快些恢複記憶,可是自己的腦袋偏偏不爭氣,一直沒什麼起色,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但是現在瓦爾醫生卻告訴她,曾是一度帶給她難受的、她很是不喜歡的忽然在腦海閃現的景象,竟然就是她想要想起的記憶,她心裏隱隱有些矛盾掙紮。
她想要恢複記憶,但是記憶就是那些令她難受的景象的話,她會偏向選擇不想要那些景象。
可是,瓦爾醫生說的都是真的麼?
“那些景象真的都是我的記憶麼?它們真的曾經出現過麼?”她不樂意相信地問道。
瓦爾遲疑了一下,“我猜測是。”目光觸到江若雪清麗臉上的驚疑不安,他又接著解釋。
“你說那些景象,它們就像在你錢眼前看著的,但是又不是你眼前看著的,這其實是我們尋常記憶的表現。我們平時由大腦裏麵讀取到的一些清晰度記憶,就是曾經聽到或者看到的東西,他們被想起來的時候,就像重複再聽到,或者看到。
“若雪你因為不知道那些就是記憶,所以把感覺上的重複聽到或者重複看到,理解成了和現實混淆的聽到或者看到。”
瓦爾悠悠說著,卻忽然話鋒一轉,他扭頭看下左手邊的沈逸,“她早上可以和你道早安了?”
沈逸被問得有些不知所以然,但還是平靜地回複了瓦爾的問題。“嗯,她說了。”
“叫的‘沈學長?’”瓦爾接著又問。
“對,叫了我沈學長。”
趙寒舟望著兩人說話,話題跳轉得有些快,內容也有些脫節。瓦爾的前麵部分解釋,他聽明白了,細細想來,也認同他的猜測,覺得講的卻是是個道理,也很好的解釋了江若雪的狀況。
隻是他話題一扭,轉到了沈逸和早上道早安的事情之後,跨度太寬,他有些意料不及,隻能擰著眉頭繼續聚精會神聽著。
“她丟失記憶這段時間以來,喊的都是沈哥哥吧?!”
江若雪又醫院轉移到趙家大寨休養之後,瓦爾也到過幾次大宅幫她複診,每次他去的時候,沈逸幾乎都是在的。他記得,那些個時候,江若雪都是親切地叫沈逸沈哥哥,然後也順帶叫他幾聲瓦爾哥哥。可是今天清晨,她卻喊的沈學長。
“喊的都是沈哥哥。”沈逸說。
“那這‘沈學長’,不是你教她的吧?”瓦爾又問道。
“不是。早上她忽然叫出來,我也覺得很意外,還愣了一下。”沈逸配合地就回答著。
兩人的話題有些詭異,趙寒舟凝神聽著,似乎也微微抓住了瓦爾的一絲邏輯,但是細細品味,細細梳理,又未能很好地理出個所以然。隻是他隱約覺得,他是定是抓住了個關鍵的方向,很快就能得出個突破點。
“那,你以前可是經常在早上遇到若雪,然後和她相互打招呼?”瓦爾的問題狀似循序漸進,卻讓聽著人,想要抓住些什麼,又抓不住些什麼。
“以前早上上學的時候,我和她常常會在校門口巷口馬路的岔路口上遇著。她由西北邊的道上過來,我由東南邊的道上過來,迎麵撞上了,就會打招呼,道個早安。”
瓦爾點點頭,臉上一抹看來猜對了深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