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是石子砸到皮肉上的聲音。
可是淩靖言嘴角的淺笑卻是一凝。
“哎呦,哎呦,疼死灑家了。”為首的太監總管向前摔了個狗啃泥,連手中的浮塵都掉到了一旁去。
尼瑪!
給鬱承修躲過去了。
不悅地呶了呶嘴,淩靖言暗忖這鬱大公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反應夠快。
與此同時,走在最後的那位侍從迅速轉身,他的右手搭在腰間的劍鞘之上,似乎隨時都會有將之拔出的可能。
一擊不成還有一擊,淩靖言忽然後悔自己怎麼不多撿幾塊石子。
“砰!”
“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來的,淩靖言砸出去的第二枚石子尚未飛到鬱承修跟前,就被他的侍從拔劍劈成了兩半。
利刃出鞘再回鞘,僅是眨眼間的功夫。
我去~
是不是知道自己會來找他的麻煩啊?
這鬱承修沒事幹進個宮還要帶個狗腿子。
二擊也沒能成功的淩靖言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想看看有沒有帶什麼能用的東西,可摸索來摸索去,發現除了別在腰帶上的那塊羊脂玉佩,就真的別無長物了。
這時候,有正在主道兩旁清掃的宮人機靈地上前將還沒能爬起來的太監總管扶了起來。
“陳公公,您沒事吧?”
“還成還成,這把身子骨還受得住。”拾起地上的浮塵,被稱為陳公公的太監總管一邊拍著上頭的灰,一邊回頭問:“誰亂扔……額?七殿下?”
還以為是哪個宮人惡作劇不小心砸到了自己,陳公公正想罵對方一頓出出氣,就被真正的肇事者意外到了。
“怎麼是您啊?老奴給七殿下請安!”不管淩靖安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尊卑之別讓陳公公都不方便多問,
“奴才(奴婢)見過七殿下!”附近的宮人紛紛行禮。
“陳公公是吧?本殿下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你可千萬不要見怪啊!”要怪就怪鬱承修,他不躲也就不會砸到你了。
“那七殿下就是針對臣了?”嗓音淡淡,語氣淡淡,靛藍長袍的男子緩緩回過頭來。雖然他用的是問句,但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肯定。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饒是淩靖言這種不花癡的人,都忍不住深思迷惘了半刻。
難怪剛剛那兩個小宮女情不自禁的討論起鬱承修的容貌,因為他真的是當得起讚美。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雙引人入勝的眼,淩靖言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就像彌漫著霧氣的大海一般,很是深邃,很是讓人看不透徹。
大千世界,皮相好看的人並不在少數。並不是淩靖言自戀,她現在的這份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畢竟熹妃是個大美人,生出來的孩子長殘了的可能性很小。
可鬱承修的好看並不單單拘泥於皮相,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如蘭似菊,高冷中混合著令人難以察覺的厭世。對,就是厭世。雖說淩靖言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用這個詞。總之很是獨特,叫人不自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