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強大的自製力才沒有扯著陳公公的領子把他給拽過來,淩靖言無辜地眨了眨眼,“一切日常事宜?”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聽不懂聽不懂,就是聽不懂!
想起白日裏淩靖言那般瘋瘋癲癲的舉止,陳公公耐心地補充道;“陛下聽聞七殿下的傷勢已經無礙,很是高興,所以特命老奴前來傳話。七殿下,你明日可別忘了要先去熹貴妃娘娘那裏請安,再去上書房學習功課。”
翌日並非初一也非十五,按照大梁的慣例,皇子公主隻需去給自己的生母請安即可。
“麻煩陳公公跑這一趟了。”認命地抿了抿飽滿的唇瓣,淩靖言不知打哪裏摸出塊金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還望公公你不要掛在心上。”這陳公公可是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人,所以該收買一下的時候當然不能小氣了。
“哎喲,七殿下您可真是太客氣了。”嘴上說著客氣的話,伸出的雙手卻是誠實的,陳公公笑眯眯地說:“老奴當然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陳公公這般明白事理,難怪父皇對你如此看重。”不走心地說著吹捧對方的話,能常年侍候在天子身邊的太監自然不會是一般的總管。
“七殿下您這話太抬舉老奴了。”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中的浮塵,陳公公心想這七皇子雖然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倒是比往日裏會做人多了。
以前都是熹貴妃娘娘時不時的給他點賞賜。
所以不看僧麵看佛麵,陳公公原本就不打算跟淩靖言計較。雖說他隻是個太監總管,但畢竟是皇帝的人,想要找找機會嚼嚼舌頭根子還是很容易的。
“天色也不早了,老奴就不打擾七殿下了。七殿下您早些休息,明個可千萬別睡過頭了。”看在金子的份上,陳公公善意地提醒。畢竟淩靖言不去請安上書房也有些時日了,這乍一改變生活方式也不是太容易的。
“小順子,送陳公公出去。”將人都打發了出去,淩靖言麵上先前的和顏悅色頓時一掃而空。
用腳趾頭猜,她都能猜到這事是誰的傑作!
好你個傅延卿,坑了她一塊羊脂玉佩做禮物不算,這下還送回禮來了。
真有你的!
行!
咱倆沒完!
除了鬱承修,她淩靖言的黑名單上現在還要加一個傅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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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汴京城南的昌平將軍府。
“雖說那七皇子在一眾龍子之中是不起眼,但怎麼著也是個皇子啊!等到成年了,哪怕陛下再不看重他,那也是得封個郡王的。竹漪丫頭那會子可就是郡王妃了呢!”說話的女人算不上年輕,但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卻讓她風韻猶存。她是昌平將軍府的二夫人莫氏,氣焰高過正室的寵妾。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把小妹嫁給那個慫包七皇子?”寬敞的書房裏,端坐著的鬱將軍沒有發表態度,一旁鬱竹漪的生母大夫人季氏也沒有吭聲,倒是鬱承修直接跟莫氏杠起來了。
“要嫁你嫁自個的女兒,這麼稀罕郡王妃的位置,就讓你自個的女兒去坐。”俊眉星目之間有著不可一世的張揚,鬱承修削薄好看的唇瓣勾起濃濃的譏誚。如果說傅延卿是夜空裏的星,那他就是晴天裏的豔陽,高調而奪目,閃耀到令人無法忽視。
“哪怕妾身真有那份心,可七皇子卻不願意啊!”不介意暫時抬高抬高鬱竹漪,二夫人莫氏笑著說,“寧可冒著得罪我們承修大公子的風險,也要跟竹漪丫頭說上幾句話。看來這七皇子對竹漪丫頭還真是用情不淺呢!”把淩靖言的唐突佳人形容成隻是說幾句話罷了,莫氏還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