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億抓著西裝,腳步一挪。
他應該離開的,可他的腳步竟然不自覺的往她身旁靠去,慢慢低下腦袋,把她垂下的小腦袋,吻到昂起頭。
沈嫚呆呆地眨眼。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一隻大手又抓上她左心口。
他這是在握著他個哥的心髒?他在悼念著他哥的遺物?
西裝一掉,空出手掌,他輕輕把她睡衣扯開,刷的掉在了地上。動作又柔又慢,他是生怕把她驚醒了,怕被她推開。所以他一定要溫柔,一定要慢慢的。連脫自己衣服的時候也那般小心翼翼。
她的確陶醉在他所有的溫柔中,像是身處幻境一樣,捧在手心嗬護著。
那顆寂寞孤獨的心,終於被人安慰道的滋味,如同罌粟一樣,讓她上癮。
直到他攻破她那一瞬間,沈嫚終於清醒了過來,“等等!”這樣是不對的。那天的錯誤不能延續下去!
“來不及了!”
伍億一把把她扛起來,壓在牆壁上,兩條小腿掛在他臂彎間,連腳也不讓她落地。一低頭,狠狠啾住她的小嘴,不讓她說出半句推拒的話來。
夏雨曦忙著給伍億鋪床鋪,她絲毫不知道,門外那隻野獸,已經徘徊了一個多小時。
魏權看了看時間,奇怪伍億那家夥怎麼還不回來?
他在猶豫著,要不要在離開前,和她見一麵?
對!
和她見一麵,聽她說一句晚安也是好的。
想完,他叩叩敲了三下。
夏雨曦起身披了件小外套,走去把門一拉,也沒看站在門口的人是誰,轉身繼續鋪被子。
“伍哥,晚上咱倆就將就一下,你睡地上,我睡床上,被子沒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天色溫熱了不少,你拿西裝披披,應該不會冷。”
門口的男人沒有應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因為他在震驚她的話!
他們倆夫妻,不同床?竟然分床?
難道?他們倆隻有夫妻名分,從沒有過夫妻之實嗎?
知不知道這個秘密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就好像眼前那座巨山,瞬間移走了一半。
老天爺究竟給了他什麼樣的驚喜。
夏雨曦鋪著床鋪,突然瞥見那雙皮鞋。
鞋子光滑烏亮,沒有鞋帶。
不是伍哥?
夏雨曦一抽氣,猛地抬頭。
那個男人,居高臨下,用那訝異的眸光看著自己。
夏雨曦身子一陣哆嗦,眨眨眼,“你怎麼來了?”她的腦子飛速轉溜,她知道,他肯定會質問她,為什麼要給伍億鋪床鋪。她必須在他還沒開口前,想出一百個理由回駁他。
魏權靜靜的看著她,憋著那句疑問,輕聲說,“我是來跟你說晚安的。”
夏雨曦慢吞吞起身,“隻是說聲晚安?”
“對。”
“那、晚安!”夏雨曦擺著一副要他趕緊走人的表情。
魏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夏雨曦憋得厲害,心裏苦惱著他為什麼不問?他不問,她也不能提前解釋,因為隻要她先解釋,就表示她在欲蓋彌彰!解釋越多,差錯越多。
她能想到的,他怎麼會想不到?對於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精,他不能用逼問的方式來對付她。所以他憋著一肚子的疑問,就是不問。他要有耐心!
房門被他輕輕帶上。
密閉的房間,溫度瞬間上升一個層次。
夏雨曦摟著小外套,歪頭問,“魏總,我已經跟你說晚安了。”
“我沒說,道了晚安就得走啊。”
“那您還想怎樣?”
“想和你聊聊。”
魏權踢開她快要鋪好的床鋪,走到她身旁,一伸手,又玩弄起她那卷卷的發絲。
夏雨曦心頭悶悶的,轉身背過他,不肯看他。
“魏總!你天天來我這兒報道,你把你妻子丟哪去了?”夏雨曦其實想說,他知不知道他老婆無緣無故跑到她家裏來勾引她老公這件事?他應該還不知道吧?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來找伍億算賬。
“她和袁家二公子好像有點緣分,剛才我去找她的時候……”魏權頓了一下,他盯著這個背影,腦中突然晃過一幕幕場景,電閃雷鳴,那個女人也是穿著這樣的睡衣,外麵披著一件小外套。如果她把外套退下,裏麵的睡衣,是不是那般朦朧?那般勾人魂魄?
夏雨曦奇怪問,“你剛去找她的時候怎麼了?”怎麼不說下去呢?
魏權吞了一嗓子,“先不聊她的事!夏雨曦,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知不知道我失憶的事?”
夏雨曦頓默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這事應該不是秘密吧!”
“對!這不是秘密!我失憶了,忘了過去,我的過去都是經由別人口述才得知的。隻是有點奇怪,他們說得再多,我總覺得自己丟了樣東西似得!一樣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