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老範淡淡地說了句,他家就在附近,問海蓓願不願上去坐坐。
海蓓覺得自己好像中了蠱似的跟著他走。他上樓,她也上樓。他拐彎,她也跟著拐彎。他們走進一套布置講究的房間,暖色調的窗簾橘黃和紅色相間大麵積地侵入海蓓的視線。
海蓓在沙發上坐下來,聽老範一邊泡茶一邊淡淡地談起他老婆的一些情況,他說他老婆在郊區的電子研究所上班,每天很早就走了,晚上很晚才能回來。海蓓想這大概是給她一點暗示,說她是安全的。安全又能怎麼樣呢?海蓓自己騙自己,反正我跟他又沒什麼。
舒服的紅沙發陷進去很深,這是一個二人沙發,似乎是專為戀人設計的,老範在身邊坐下來的時候,海蓓忽然想到不知道現在冷兵在幹什麼,另一隻雙人沙發出現在海蓓眼前。老範的手搭在海蓓肩上,就那樣搭了一下,似乎又覺不妥,於是很快將它拿開。為了掩飾尷尬,老範起身去開電視,一邊說昨天朋友送來一張新影碟,他還沒來得及看,不如兩人一起看吧。
老範放上一張碟,然後坐過來跟海蓓一起看。
含蓄而優美的性愛鏡頭很快出現了,海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她想一個成年人如果見到這類鏡頭就像個小女孩似的被嚇住,那未免太做作了;但如果她表現出津津有味的樣子,那便是對身邊男人的無言的鼓勵。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采取的辦法是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盯著電視看,臉上沒什麼表情。老範伸出一條長胳膊來摟她,她還是一動不動——既不拒絕也不迎合,老範的手指在她耳垂上輕輕地揉著,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你的耳朵好熱。”
被他這樣一說,海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像著了火,熱度從耳朵上(被他摸過的地方)蔓延開來,以光的速度傳播,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像一個被點燃的烽火台,明亮,火熱,並且很快失去了控製。
老範的手指就像一台高靈敏度的儀器,隻那麼輕輕一扭,海蓓胸前的一粒紐扣就開了,緊接著是第二粒、第三粒、第四粒……所有的紐扣都開了,粉紅色的乳罩暴露在空氣中,顯得有些突兀。海蓓疑惑地想我這是幹什麼?我跟他還是陌生人,她一半覺得可恥,一半又覺得那男人的手不可抗拒,瘋了瘋了瘋了,他的手來了,乳房到了他的手心,立刻融化成稀軟的一團,他怎麼捏怎麼成形,猶如液體一般。
他像鳥兒那樣啄住她乳頭,用力吸吮的時候海蓓輕輕叫了一聲。他騰出一隻手來放在她股間,在那裏來回動著,他感覺到她潮水的湧動,他把手指不自覺地滑了進去,手指上立刻長出眼睛,眼睛看到裏麵粉紅的牆壁及牆壁上懸掛著的豐滿的淚滴,她是那樣快樂,不知羞恥地扭動身體,忘我之極。
紅沙發被兩個人弄得吱扭作響。
電視裏傳來異樣的呻吟。
她在上麵,半跪著,以從前從未想過的姿勢同那男人做愛。他是誰?他是陌生的,他是別人的,他是粗壯的,豎起的,很棒的,他是……後麵的意念變得模糊起來,她無法控製自己,於是大聲喊叫,進入高潮。
接下來他將她放倒,說了句“這回看我的了”,海蓓的高潮已經過去,於是睜大眼睛盯著他,看他在上麵獨自忙活,就像一個頭腦清醒的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