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綰流突然覺得左手一涼,似乎有冷風呼嘯而過,麻麻的,酥酥的,手上好像頓時輕鬆了一些;然而,不多久便是一陣錐心的疼痛,令她臉色一白。
啪嗒、啪嗒的兩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那麼刺耳,加上那彌漫在四周刺鼻的血腥味,成功地喚醒了愣怔中的齊成誌。他一邊大喊著“姐姐”,一邊迅速向綰流撲來。
倒是那用弓和持劍的男人顯得分外冷靜,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過什麼,一直都在一旁冷眼觀望。
“奶奶的,你這臭婊子,居然幹用針紮本大爺!活膩拉!”說著,男人再次舉刀。
此時的綰流已是麵色蒼白,哪裏還有力氣去躲?剛閉上眼,想聽天由命,卻聽見那持劍男子大喊一聲“住手”,舉刀男人才不甘不願地放下半空中的大刀。
持劍男子瞥了一眼地上的鮮血和綰流的傷口,道了一聲“走”,那三人便已最快的速度消失了,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見三人已走,綰流再也忍不住了,麵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右手緊緊捂住左手,雙眼直盯著不遠處的斷指發愣。
是的,她斷指了。在推開齊成誌的時候,她左手的小指被那舉刀男人毫不留情地一削為二,左手小指上兩節就這麼“恰好”地斷了!
她何曾受過這麼重的傷!
一時間,她居然忘了止血,就這麼怔怔地死盯著地上,那不久前仍和自己緊密相聯的斷指,一絲惆悵溢滿眼睛。
直至左手以痛悼完全麻木,直至感覺到右手已是鮮血淋淋,直至齊成誌一聲又一聲的喊叫衝擊著她的耳膜,她才反應過來。她,該止血了。
齊成誌不知道綰流突然間為什麼呆住了,以為是她太痛了的緣故,便急急忙忙地想去找草藥為其止血,卻被綰流一把抓住。
“去看看你娘親吧。”綰流慘笑一下,掏出幾根牛毛針紮入穴道止血,又撕下衣裙為自己包紮。見此,齊成誌又是一怔,卻也不在說什麼,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娘親。
“齊成誌,”忽然地,綰流出聲了,齊成誌也停下腳步,卻並不回頭。“你,好好活著。”那三人來,單單是殺了那白衣婦人便走,怕是不止“誤傷”那麼簡單。然而,他們卻放過白衣婦人的孩子——齊成誌,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三人,絕非如此簡單!
再說那三個男人,他們走了沒多久,麵前就立即閃現出了一個絕美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負手背對著他們,也不說話,就這麼站在他們麵前。三人一見那男子,一改之前的冷漠樣,臉上除了掐媚還是掐媚。
“爺,那女人已經幹掉了。”持劍男子首先說道。
黑衣男子漫不經心地“嗯”,正準備走人,卻突然回過頭來,緊盯著舉刀男人。
“爺、爺?”舉刀男人唯唯諾諾地笑聲叫了兩下。他可不敢惹眼前這正主生氣,否則他就算有一百條小命也不夠用!
“碰上誰了?”黑衣男子淡淡道。
“沒、沒誰啊……”
“是嗎,”黑衣男子冷哼一聲。“你可知,你已中毒?”他可不記得那女人會武功,更不記得那女人會用毒!
“啊?”三人麵麵相覷,待最回頭時,黑衣男子早已不知去向。
“他奶奶的!難道那個臭婊子會毒?!”舉刀男人大喝一聲,一拳砸在了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