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能得到什麼?”也許是因為意識清醒了許多,再加上想知曉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盡管身體仍是疼痛難忍,綰流卻不得不一次次“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錢。”女子的情緒稍稍安穩了下來。“你想要的,隻要我辦得到,在合理的範圍內,都可以給你。”
聽到這句話,若不是胸口的疼痛再次襲來,也許綰流真的忍不住會大笑一場。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她給得起麼?
“怎樣?需要考慮嗎?我可以給你半天的時間。”見綰流靜了下來,女子以為她在考慮。
“這樣子可不像是考慮。”反倒像是迫脅。
見女子臉色微變,綰流也不打算繼續和她廢話下去,便直截了當的點明的自己的想法。“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蠱術,不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存在的,那是一種神聖的存在,絕對不允許有人用汙濁去腐蝕。
“不後悔?”
“不後悔。”
“好。”顯然,女子也懶得和她多話,但臉上卻寫著“你一定會同意的”這七個字。女子掠過那兩名南方男子身旁時,回望了綰流一眼,留給她最後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個笑容,也許綰流並不全能理解,但是她至少還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是什麼——被綁在架上,被困在地牢裏,還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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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地牢總能帶給人一種莫名的寒氣,再加上那地牢裏特有的腐爛和血腥的氣息,又給那寒氣添加了不少恐怖的感覺。這,便是的地牢裏最常見的恐懼。進了這裏的人,從來沒人想過能或者離開。也許就算是死了,也不過是在地牢裏挖個坑,埋了。
突然的“哐當”一聲清響,地牢裏一個單人獄的門被人粗魯地打開,隨後“撲通”一聲,一個重物就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裏麵。
“吃吧。”幾乎是同時,一個裂了口子的石碗被伸進牢內,裏麵幾乎裝滿了米汁,很難看見有大漠最常見的肉。“都吃完,明天你還不一定吃得上呢。”把碗伸進來人蔑笑這說。
牢內的綰流看都不看他一眼,掙紮著靠住牆壁,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臂彎。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兩日是如何挺過來的。
每日的鞭子、夾指等各種刑具她幾乎都嚐過了,那種比刺入心髒更大的痛楚刺激著她每一個感官,盡管她流的血再多,沒有上麵的指使,那些行刑的人根本不敢停,要怪就隻能怪她習武,底子太好,不夠嬌弱,還有那些人為了不傷她的關鍵處而刻意的某些“手下留情”,她居然一次也沒暈過,從頭到尾都是清清楚楚地受完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這是她此生最大的煎熬!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夠撐多久,巨大的痛苦也曾讓她多次想過要自殺,隻是現在的她,連自殺都辦不到——除了頭部和手掌,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加上她兩日的絕食,既沒有力氣,更沒有能起。
連自殺都做不到,隻能任由人擺布。綰流第一次覺得,活著,竟是一種活生生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