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
當阮阮"噌"地一聲從睡夢中被驚醒的時候,她的腦門兒上全都是一層薄汗。
在阮阮醒來的那一瞬間,封驀也自然而然的醒了過來。當封驀看到阮阮一臉驚恐滿頭大汗得模樣,他不用問都知道阮阮一定是做噩夢了。
封驀揪心的皺著眉頭從背後一把將阮阮摟住,而阮阮呢,很明顯就像驚嚇過度了似的,明明她身邊所及之處全都是封驀身上熟悉得味道和氣息,可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阮阮還是被驚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封驀的禁錮和擁抱,直到好幾秒鍾後,直到封驀心疼到微顫的嗓音在阮阮的耳邊縈繞了有一會兒,讓阮阮稍微有些緩過來適應了這是封驀的聲音後,她才瞬間卸下了內心所有的恐懼與包袱,一頭紮進了封驀的懷裏。
盡管被嚇成了這個樣子,但阮阮卻並沒有哭,隻是一邊死命的往封驀的懷裏鑽,一邊不受控製的輕顫著身體,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而封驀呢,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詢問阮阮到底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隻是像哄小孩兒似的溫柔耐心的哄著阮阮,時不時的輕拍著阮阮的後背,既是在給她勇氣,又是在幫她驅趕走腦袋裏麵的噩夢。
看得出來,阮阮這一次的確被噩夢裏的場景嚇得不輕,以至於封驀抱著她哄了她好久,才漸漸地從她的臉頰上看到了些許驚恐散去的氣色。
阮阮大概也知道噩夢對她早晨的驚嚇已經快要退去了吧,她明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情緒慢慢變得平穩。原本她以為當恐懼全部從她的內心消失掉之後,她就能安然入睡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黏糊糊的黏著封驀了,可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當她內心的恐懼逐漸消失之後,她卻像一隻受傷剛痊愈的小貓咪似的,不自覺的往封驀的懷裏拱得更深了一些,像是更加急需封驀的撫慰似的,可憐極了。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封驀才稍微幫阮阮梳理了一下她額間被汗濕的頭發,刻意壓低了嗓音在她的耳邊輕聲詢問。
"怎麼了寶貝?又做噩夢了?"
"嗯……"
阮阮從鼻腔裏輕輕的發出一聲呢喃,聽得出來,她柔柔弱弱的嗓音裏明顯多了一抹鼻音。
其實就連阮阮自己都不太明白,明明剛才她在做噩夢的時候被嚇得那麼厲害,可是她被嚇得最厲害的時候都隻是害怕而已,並沒有一丁點想哭的感覺。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剛才那些恐怖的場景隻是做夢而已,她也知道不管怎麼樣都有封驀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可偏偏到了這種時候她卻突然感覺鼻腔一酸,眼眶不自覺的就紅了起來。
聞聲,封驀那顆本來就已經很疼的心無疑就像被人又猛戳了一下似的,疼痛升級。隻見,封驀垂下腦袋稍微降阮阮和他之間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以便他能夠看清楚阮阮臉上的表情跟她紅紅的鼻腔和眼眶,隨後,一個安撫的淺吻才緊接著落在了阮阮頭頂的發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