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蒂絲見到加文疑惑,不禁笑道:“這是用出產自南方的香膏樹的油脂製作的,可比餅幹更能充饑,吃吧!”
“您隨身帶著糧食……啊,我真該死,怎麼把我這樣的下等人跟您這樣的貴小姐相比……”加文出營狩獵的時候沒有帶糧食,因為沒有糧食可帶,而格拉蒂絲是阿爾伯特家的二小姐,隨身帶一些點心又有什麼不妥?
“吃吧,或許可以當作獎賞,如果有機會回去,憑借你昨天救了我的功勞,一定能給你一個自由人的身份。”格拉蒂絲笑道。
“真的?您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加文做夢都想成為自由人,他是看多了比他更悲慘的奴隸生活的豬狗不如。
“怎麼會,那個時候您就可以直著身板跟我說話了。”格拉蒂絲說。
有了格拉蒂絲的保證,加文欣喜若狂,他三口五口的吃完手中的點心。
“這東西真的很管用,我把它吃下去,馬上就不餓了。”加文說。
待兩人都吃完,格拉蒂絲倒是離開了加文一會兒,加文知道她是去幹什麼,也沒有跟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加文發現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一條灰色毛皮的狼正躬著身子對他虎視眈眈。
這條狼仿佛是突然出現的,任何征兆都沒有。
“什麼時候又來的狼?”加文嚇了一大跳,當他看到這條狼後麵並沒有跟來別的狼,而這條並不準備吠叫,隻是準備攻擊的時候心裏稍安了一些,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一些躊躇,畢竟獨自在平地上跟一條凶殘的惡狼對峙,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昨天他可是充分見識到了狼群的凶狠和狡猾,這些經驗被加文套用了,而這種套用的結果竟然是心虛,那種因為懼怕而產生的心虛,因為恐慌而產生的心虛。
那條狼好像看到了這一點,它的口水不斷的向下滴落,猩紅的舌頭和尖利雪白的牙齒證明了它的強大。
然而這條狼顯然並不僅僅想要炫耀自己的強大,它需要食物。
自從看清楚加文的弱小後,這條狼就開始兜圈子,企圖找到一個合適的攻擊角度。
加文注意到這條狼的腿並不像其它狼那樣又瘦又長,而是那種類似虎豹的樣式。
加文絕對不懷疑這腿腳能夠在瞬間產生的爆發力。
汗,從加文的額頭流淌下來,又迅速的融入地麵。
動了!狼動了!
灰色的狼影子僅僅是一瞬就貼近了加文,在加文驚愕的表情下襲咬他的喉嚨。
加文已經能夠感到狼口發出的惡臭了。
好在小奴隸的反應也不慢,他一個側身,狼口咬到了他的腿部,這個時候,小奴隸突然感到全身無力,刺骨的劇痛從全身蔓延開來。這個時候他幾乎要放棄抵抗了。不過他的意誌比想象中的要強韌的多,加文拿著手中的投石索,從後麵掄了一個半圓,堅硬的鵝卵石頓時在同樣堅硬的狼頭上開了一個洞,腦漿和狼頭上的血液如同爆炸一般迸出。
如果這條狼不是快餓死的話,或者成功咬到了加文的喉嚨或者血管,現在就不是這種光景了。也是加文和阿爾伯特小姐幸運,這是條脫離狼群或者暫時脫離狼群,甚至是被狼群趕出來的獨狼,假設加文他們碰到的是一條能夠聯絡狼群的偵察狼,恐怕現在的態勢會比現在已經造成的糟糕的多。
加文已經負傷了。
加文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血液流失的無力感,他低頭望去,狼口緊緊的咬在自己的腿上,怎麼扳都扳不開。加文隻好用投石索仔細的穿入狼牙的縫隙裏,另外一隻腳踩住這條狼的下顎,兩隻手抓住投石索的兩邊使勁拉,才將腿從狼的嘴裏抽出來。
加文可以看見自己腿上出現了四個孔洞,血液如同湧泉一樣向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