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外城的大道上(內城的貴族認為是“郊區”),加文和庫克正前往第九軍團的駐地,如果途中不出現什麼差錯的話,他們應該會比羅魯賓遜少校晚到,因為他們足足在羅魯賓遜走後一個多小時才從那個小屋子內出來。
“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貴族們也會對我這樣俯首貼耳,我會高興死的。”加文看的很清楚,有很多人對他下跪行禮,這種感覺他在鄉下已經十分享受了,雖然在城市內很多人並不當回事,可是偶爾的一些已經足夠讓他的自信心膨脹。
總之加文現在甚至有著一種想要昂起頭的衝動,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不是出自於風俗,而是一種製度,自由民見到從男爵以上的貴族基本就需要跪下行禮了,更何況軸心使用紅寶石做成的金馬刺更是代表著騎士的超然身份。首都的自由民好歹是有些見識,加文別在左胸口的金紋章和上麵的鳶尾花標誌讓一些有識之士知道這個人並不是內城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浪蕩子弟。
這也許就是時下流行的暴發戶心態,也許是別的。
“庫克,貴族法你了解麼?”加文對庫克說道。
“知之甚少。”庫克說。
“我記得您也是貴族啊!”加文驚奇的看著庫克。
“任何人都不是無所不知。”庫克說。
“這樣,嗯,也是一個能夠說得過去的理由。”加文點了點頭。
現在,仿佛這條大道走起來更加容易的似的。
加文幾乎要這樣認為,可是城中的另外一個角落,卻一點也不這樣認為。
看著魔法陣中的水晶球裏的景象,克萊門特·艾倫大師站起來對著周圍的魔法師說:“說說,你們怎麼看。”
“他是一個蹩腳的魔法師,精神力低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修煉火魔法的魔法師埃塞拉如是說,“可惜的是我們的硫磺爐需要修理,如果要對付他的話,不要找上我們就可以了。”
“你說的對,如果隻依靠精神力,那個小家夥的那種螺旋形狀的氣團頂多能夠使用兩三次就該昏過去了,這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艾倫大師說道。
這些魔法師說的都沒錯,加文獲得馬爾斯戰爭神石之後由於沒有學習魔法的基礎知識,也沒有從小進行必要的鍛煉,更沒有先天學習魔法的天賦,所以精神力跟正常人無異。但是他那種直接使用到處都有的風元素的能力卻是這些法師塔法師所不知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特性讓法師塔的這些魔法師們想破了腦袋。
如果不是因為加文的精神力非常弱,他的那種情緒化的性格應該會好一些,而當時的庫克也不可能從他這裏抽走一部分精神力以幫助自己脫出牢籠了,畢竟會使用強大魔法而精神力脆弱的恐怕天下隻此一人了。
“你們誰還記得這個人,米裏亞姆·庫克?”一個穿著白袍的魔法師插話說道,他的手指指在水晶球內的庫克的位置上。
“最卑鄙的暗殺者,誰不知道?據說他前些時候從王宮的地牢裏逃跑了。”艾倫說。
“已經合法了,國王陛下剛剛下達了對他的赦免令。”白袍魔法師說道。
“已經合法了?這倒有意思,在首都出現了西裏爾子爵,然後又加上了一個庫克爵士,國王陛下在藐視我們法師塔是麼?”埃塞拉說道。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過我想陛下這樣做,另有原因。”艾倫看了看四周或站著或坐著的魔法師們,搖了搖頭,“我們跟元老院的協議似乎隨著斯潘塞首席的下台而化為烏有,然而在今天發生的那起事件之後,我覺得我發現了一些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哦?願聞其詳。”許多魔法師這樣說。
“斯潘塞首席仍然坐在家裏,可是他的一些朋友去拜訪了他。”艾倫說。
“拜訪?對於一個遲暮老人,對於一個前首席執政官,從情從理,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非常正常的啊!”埃塞拉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可是如果我們換一個角度去想一下,比如說他以前當過國防軍軍官的往事,還有他的實際影響力。”艾倫說。
“這個老頭從進入元老院開始到現在一直一帆風順的,之前的事情還可考麼?”埃塞拉對艾倫提出疑問。
“有一點需要注意,我們魔法師因為經常使用有毒藥品,對身體的傷害比較大,這樣就直接影響到了我們的壽命,我們的壽命讓一些延續性的東西無法進行。”艾倫說。
很顯然,艾倫的這句話沉重的將魔法師們最無奈的一點揭露了出來。
魔法師很少有能夠活過五十歲的,這在崇尚享受的巴克斯上層社會極其罕見,他們的生活條件並不差,然而由於壓抑的環境和藥品的殘害,魔法師們普遍的提前衰老,魔法師們活到了四十歲一般就要感謝上天。即便是最善於保養的艾倫大師也隻是五十多歲而已,這如果換算成正常人的壽命,已經足足有一百六七十歲的樣子,可以說,克萊門特·艾倫在魔法師裏已經算難以想象的長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