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我隻問一個問題,克瑞斯人真的是被你們打退的麼?”艾倫笑著對阿方索伯爵說道,“還是因為這鋪天蓋地的寒冷?”
“你覺得呢?”阿方索伯爵並沒有像艾倫希望的那樣驚惶失措。
“克瑞斯人不會在您的眼裏出現太長時間的!他們需要過冬!”艾倫大聲說。
“看起來你隻不過會誇誇其談而已。”阿方索伯爵嘲弄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伯爵在馬上將身體半轉,讓自己的臉出現在士兵們的麵前。
“對麵的那個老頭說,他不願意答應我們的條件!可是,我們答應麼?”
“不答應!不答應!”士兵們狂呼。
“很好,你們都是勇士!”阿方索伯爵轉回身來,幹脆不再與艾倫繼續說下去了,他舉的高高的手猛然放了下來!
“全體發射!”軍令官們認出了阿方索伯爵的意思。
唰唰!唰唰!
如果說剛才算是灰暗的話,現在已經是黑暗了。
造成這一景象的是阿方索伯爵的弓弩手們。
無數鋒利無比的利箭從十字弓的滑軌、覘孔和緊拈的手指中消失,然後他們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在對麵一百米以外的一片空地。
那裏正是法師塔騎士團臨時落腳的場地。
在法師塔騎士和弓弩手之間的地方,無數形製各不相同的箭簇將天空遮蓋!
不過法師塔擁有神秘無比的名聲,自然也有神秘無比的手段。
在場的所有人注定要看一場焰火晚會了。
如果現在身在大鬥獸場的加文在這裏,他一定會驚歎當時的弗朗西斯伯爵怎麼會將那麼多法師塔騎士殺死並且剝下其盔甲的,而且他一定會暗歎幸運,當時加文的甲胄被巴利的火焰劍刺穿了一個小孔,可是如果他明白巴利這個絕殺可以刺穿大象的話,他一定不會像以前那麼埋怨甲胄因為毀壞而失去了美觀。
談判破裂之後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應該是補救,補救可以是溫和的,也可以相反,同樣,補救也會有及時和不及時之分。
克萊門特·艾倫大師雖然私生活被不少人詬病不已,可是他的判斷力和應變能力是公認的法師塔翹楚,他早在阿方索伯爵對部下們做最後的動員的時候就已經撥馬回到了法師塔騎士之間。
對於數以萬計密度無以倫比的箭雨,法師塔騎士團隨團的法師們也不得不將自己最珍貴的魔法硫磺粉撒在了天空之中,而研究神秘術的裏伯拉斯自然有他自己的作用,他拿出了一個小瓶,將瓶口向上,然後使勁的一頓,口中的遠古咒語讓瓶子裏的粉末成為了熒光,這些熒光在一瞬間就劇烈膨脹,將空氣中濃重的硫磺味驅散開來。
然而硫磺粉仍然浮在空中,十幾個法師傾盡全力讓這些硫磺粉突然燃燒,如同森林大火一般將整個空氣都點燃了,裏伯拉斯簡簡單單的一個氣體膨脹術加上法師們的齊心合力讓騎士團的外圍顯現了一個強大無比的火焰防護罩,這種防護罩不僅可靠,而且相當的壯觀。
可以想見,木頭做的箭身遇到這種厚度足足有十米多的火場裏會成為什麼樣子。
至少法師塔的法師們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溫度奇高的火網防護罩讓上萬的箭簇燃燒殆盡,這些箭簇本身又成為絕佳的燃料,火焰仿佛經過了淘氣小孩的撩撥,又多竄起了幾米高。燃燒的木屑在整個空地上到處飛揚,如果不是因為法師終究太少,無法形成更大更厚的防護層而讓不少速度極快的弩箭射中了一些法師塔騎士的話,那麼一切就應當完美了。
事實上,結果距離完美也差不離,因為法師塔騎士身穿的板甲近乎於刀槍不入,而且他們的甲胄外層被火焰燒的通紅,箭頭往往在沒有接觸中間法師塔騎士鎧甲特有的的結晶體夾層就已經被融化並燃燒殆盡了!
“他們在幹什麼!要把泰拉城全燒了麼!”士兵們在接近五十米高的城牆上被烈火的溫度燒烤的全身汗水淋漓,他們驚恐的望見城內距離城牆不遠的木頭建築已經在起火燃燒了,更加驚怖的居民四處逃散,這讓他們心裏更加的不安,這種不安在他們看見城門吊橋的卡鐵也已經被火融化,甚至連無所不在的寒風都成為幾乎讓人烤熟的蒸汽的時候上升到了頂點。
唯一令守城者感到幸運的是護城河的重新流動,由於嚴寒,泰拉城的護城河在冬天的時候封凍如同最堅固的大道地麵,而現在的高溫令它們與夏天一樣磅礴流動。即便法師塔無法讓大捷之師的阿方索伯爵停下腳步,他們防守起來也方便的許多吧!不少城防軍惡意的想道。